第64章 064 微臣想以下犯上(2 / 2)

🎁美女直播

尾音卡在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耳垂被他咬着,男子吐息从未有过的炙热,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说一句,那些不是玩笑,我便放过你。”

她抿紧了唇。

“说啊。”

他喉咙干哑,见她迟迟不说话,他蓦地低笑一声,旋即神色整个暗了下来,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腿。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贵人,请,请。”

店小二语气谄媚,让蓁蓁登时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挣扎了一下,他却还是压着她不放,全然不被外界干扰,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她没了法子,仰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刺痛传来,他松手,伸手摸上那里,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眸光却是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上一下,他们沉默地看着彼此。

这时门外的人停下,“贵人,就是这间。”

姚玉书的声音响起,“都退下吧。”

蓁蓁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说话,身上便是一轻。

她直起身,室内唯有窗户洞开,那人却是没了身影。一阵一阵的风吹进,吹得她肩头发凉,这才发现衣衫几乎褪尽,连忙拉了起来。

姚玉书推门而入。

少女坐在榻边,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正在发呆。

姚玉书踱步进来,他含笑地逡巡了一下四周,“皇后真是叫朕好找。”

她抬眼,面上惊喜骤现。

他伸出双臂,“怎么,在宫外野了几日,就不认识你的皇帝哥哥了?”

蓁蓁噗嗤笑了,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皇上,那些刺客有没有伤到你?”

“朕可是真龙天子,这天底下有谁能伤到朕分毫?”他摸着她的脑袋,“好了,随朕回宫吧。”

“等等。”她却回身拿起一个包袱。

“这是?”

“旁人送的礼物,”她眨了眨眼,“皇上感兴趣?”

“朕富有四海,还犯不上与你一个小丫头争抢。”他弹了弹她的额头,随即握紧她的手,“马车就在外边,走吧。”

白雨渐立在客栈之外。

他的发重新用簪子绾上,又是那副含霜履雪、目下无尘的清高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前一刻,他还在房中,用那么危险的眸光看着她。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淡淡地撇开了。

“微臣参见圣上。”

姚玉书看他一眼,“爱卿护主有功,当赏。”

说罢,便自行撩起帘子上了马车,随后回身,冲着少女伸出手来。

蓁蓁莞尔一笑,与他两手紧握,借着他的力度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动人的娇嗔:

“皇上!”

白雨渐收回目光。他翻身上马,袖袍在夜风中拂动,他目视前方,眸色却有些空洞。

马车内,姚玉书捏着少女的脸,左右瞧瞧,“皇后看着,倒像是圆润了些,“

他低声与她耳语,“你二人一路,白卿怎的那般憔悴,他从前是最爱洁的,朕见着他的时候,可是狠狠吃了一惊。老实交代,莫不是你将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什么叫她收拾了他,她都差点被他收拾了。

蓁蓁气得鼓起腮帮子,“皇帝哥哥这是拐着弯地说臣妾胖了!”

姚玉书当即大笑起来,“你啊你,怎么听话只听前半句?”

那笑声毫不掩饰,中气十足,想必马车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笑了一阵,在她愈发恼怒的神色中,他轻咳几声才止住了笑意。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宫外到底不比宫中,他担心她风餐露宿,担心白雨渐会不会亏待了她。

这两年,她被他安置在碧梧宫,一向是娇生惯养的。这在外边没人伺候着,不知该吃多少苦。

姚玉书一想到便心疼,到底宠了这些年。时刻放在眼前,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

虽真假参半,但谁又能说这假意之中,不曾掺入半点真心?

眼下的心疼,是实打实的。

“你受苦了。”

他叹气。蓁蓁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皇帝哥哥不用担心,臣妾没有那么娇气。臣妾这几日,了却了一些心愿,倒是颇为高兴呢。”

姚玉书笑了,也没问是什么心愿,只轻拍她手背,“此番随朕回宫,可要把心好好收一收了。”

说起正事,她也严肃了起来,低声道,“臣妾发现,丞相大人身上有古怪。”

“哦?”

姚玉书垂眸,“说来听听。”

“他背上受过箭伤,那箭头原本是带毒的,可不知为何,他竟是毫发无损,不知是提前服下了解毒丹,还是另有乾坤。还有那长凝之毒,在他体内,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你的意思是,白卿他百毒不侵?”姚玉书明显惊讶,“世上还有这般的人么?”

蓦地一顿,“莫非是因为……”

姚玉书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皇上?”

“华清长公主,”姚玉书淡淡吐出这五个字,脸上神情变幻,“朕从没与你说过,朕这个姑母。她的封号华清,是皇祖父亲赐,这两个字注定了一生的不凡。宫里的老人与朕说起她,皆是畏惧敬慕偏多。姑母在世之时,手腕毒辣,为政平稳,布置党羽,执掌天下。”

这八个字,若是形容一位权臣还说得过去。

蓁蓁难免惊讶,“皇室竟有如此女子,真是百年未闻之传奇。”

“是,姑母确是一个传奇。后来,她出降明徽,将雁南明氏收入囊中,权势之盛,一时无人能及,也难怪父皇引以为患,千方百计培植心腹,与之抗衡……”

“不过,朕要说的不是这个,”

姚玉书回忆着,“姑母是个颇为专.制之人,凡有违逆者,她的惩处都不会轻。”

“而且,她还迷恋过那长生之术,府上豢养数十名江湖门客,传闻那些人名为门客,实为面首,但确是各有神通。

“不仅有得道高僧,颇通南疆蛊术的巫人,还有那拿生人试验的鬼医……”

蓁蓁想象着那人风华,“华清公主,想必是个芳容绝世的大美人了。”儿肖其母,看着白雨渐的长相,也可想象出华清,当年是怎样的美人了。

“非也。”

姚玉书却神秘道,“朕听伺候过姑母的老人说,姑母虽大权在握,却是体弱多疾,常年缠绵病榻,人也生得消瘦。朕年少时,有幸得见她的画像,那是宫廷画师所绘,大概二八的年纪,拈花微笑,眉眼间颇有慈悲之象。她的样貌,倒是可用端秀淡雅四字来形容了。即便以牡丹花作比,亦是那冰清玉洁的白牡丹罢。”

“而且,姑母爱子如命。”

“朕听闻,明氏嫡长子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患有哮喘之症。怕他早夭,姑母以重金招揽白姓神医与其族人,来对此子进行看护。”

“在孩子五岁之前,她还用金玉打造了一座巨大的笼子,规定其只能在里面活动,不许接触外界。”

“就连作为生父的明徽,都是偶尔才特许探望,也不知是真是假。”

蓁蓁怔住,“笼子?”

姚玉书点头,“就连照料孩子的奶嬷嬷,都是那身怀武技之辈。朕当初可没受到这般重视。别说朕,玉倾太子都不曾有过如此待遇。”

蓁蓁却很是不解,她不能想象,一个人生活在笼子里,这与在牢狱之中有何区别?

都说小孩不记事,但真的能一点记忆都不留下吗?

若是真的,为何她从没听白雨渐提及过此事?

“关于这位长公主,还有一个传闻。”

说起自己家的皇族秘辛,姚玉书当真是津津乐道,“姑母在得知自己有孕之时,灌醉了明丞相,将一个清倌换上自己的衣衫,送进了丞相房中。很巧的是,那夜过后,那清倌也有了身孕。那清倌的孩子与姑母的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仅仅晚了数个时辰。打小畏光,性子阴郁,不喜生人,却与嫡兄关系颇亲。”

“当初明氏满门被灭之时,死的,应当就是这位庶子了。”

明嘉树。

蓁蓁脑海里蓦地闪过这个名字。

姚玉书感慨,“俪韦的暗网,便是先帝一手培植,专司此等惨烈之事。数条人命,在史官笔下,也不过寥寥几笔。”

她忽然问,“明徽是怎么死的?”

“自.焚。”

“明家其他子嗣呢?”

姚玉书回忆着书上内容,“明家二子一女。一庶子,与父同被大火烧死,尸身被发现时,穿着嫡子衣衫。一幼.女,尚在襁褓中,死于暗网刀下。”

这些往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