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苦思冥想、但也越发不解。

既然拥有着如此技术，为何时钟塔的情报收集部门都不曾知晓？！

既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又为何会停留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偏远小镇？难道是为了觊觎圣杯的力量？可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自问，好似疯狂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初以崭新姿态诞生时的超然与高傲早已不翼而飞。如今的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遭受无数魔术师同僚们鄙视与数落的窘境，哪怕是他穷尽一生来完善研究的技术，依旧是被他人狠狠踩在脚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这是在扮演复读机？”

压在上方的废墟被随手推开，天使被提着脚踝，像是拔萝卜似的从土坑里被一把拉拽了出来，仿佛是荒郊野外的一具弃尸。

“喂，脑袋被打坏了？”

林原摩挲着下巴，看着一脸失神呆滞的天使，微微咂舌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尚的理想和意志，没想到便揍了一顿就开始自暴自弃。这点意志力，大概学校里面的高考生都比你强一百倍。”

“......”

天使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目光呆滞地微张着嘴巴，一副被玩坏了似的表情。

“算了，现在说了也白说。”

林原摇了摇头，右手虚握，一柄利剑迅速生成，对准了她的脖颈。

“那么，祝你下辈子从头来过。”

一剑刺入其脖颈，剑锋一转，直接将其头颅斩下。

但林原这时眼神却微微凝起——因为被切下头颅后，天使脸上表情开始发生了变化，脖颈上的伤口也悄然消失，仿佛刚才那一剑只是在水面上划过。

“主人，可别粗心大意啦。”玉藻前那笑吟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之前不是说过了嘛~这个人可是变成了比英灵从者更为纯粹的能量生命体，单纯对其进行物理破坏没有任何涌出，哪怕是魔力冲击也很难起到效果。”

“哦？难道说这家伙...”

“不死之身。”玉藻前的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凝重：“她不仅从灵脉中汲取了大量魔力，同样依靠圣杯的力量与灵脉本身进行了融合。要想将其彻底消灭，可能得将冬木市的灵脉彻底破坏掉才行。”

“原来如此，他是将圣杯用来做这种事情。”

林原恍然点头。

而在两人交流之际，被他提在手里的天使发生了异变。

人类的情感波动彻底从她身上消失，无尽魔力将人格完全磨灭，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表情归于平静，周身涌动的魔力也随之收敛进体内。在这一刻，她仿佛真正变成了俯瞰众生的高位存在，看向林原的目光已然变得无比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