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瞥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袖：“一整天都没有恢复的迹象，我觉得就算再过个一两年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区别。”

黑发修女闻言神情严肃了几分：“真的没有办法修复吗？”

“或许是被下了某种诅咒或者术法？这个部位的自愈能力被完全剥夺，细胞什么的都失去了活性。”林原十分随意道：“不过对我来说倒是还好，如果战斗起来的话，我的左手也是一样的灵敏方便。不会有多少影响。”

“让我来试一试。”

而在这时，一声严肃的声音响起。

焰的身影迅速在身侧浮现，半跪在地，将双手按在断臂伤口上。随着绿光泛起，似乎正在以全力治疗着这份伤势。

黑发修女对于焰的出现略感讶然，不过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二后，没有开口打扰。

但是在过了将近十来分钟后，焰却是满脸不甘地咬紧了下唇：“无法修复...的确有股诡异的力量阻拦住了我的治愈能力，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突破。”

“即便是焰小姐的力量也无法帮上忙，看来先生的伤势的确很棘手呢。”

“你...”焰回首看着黑发修女，低声道：“谢谢。”

黑发修女双眼微微睁大，但很快轻笑一声：“只是随性而为罢了，焰小姐还是多劝劝林原先生，可别让他再做什么傻事了。如今再跑去与统合意识交战，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林原，你...”焰犹豫踌躇一二。

看着她脸上这幅纠结的表情，林原无奈一笑，“好吧，我明白了，暂时不会再随便乱来的，你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不过这里的环境真的没什么问题吗？待会儿，会不会又有什么麻烦的家伙围上来？”

“我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有点担心，不过...外面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变成怪物的姿态。”黑发修女回应道：“包括酒店的服务员、接待人员等等，全部都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区别。或许是统合意识不准备继续对我们进行骚扰？”

“有一定可能。”

林原翘起了二郎腿，摊手道：“但既然不让我回去找统合意识的麻烦，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行计划？”

“自然是得让林原先生身上的伤势痊愈再说，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但现在看来，并没有治疗的好方法。”

“不一定。”但黑发修女这时却蓦然说道：“先生你作为当事人，应该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何无法战胜统合意识吗？”

“那是因为两人在阶位上有着一定的差距，也算是生命层次上的区别。就像是猫和老鼠、狮子和小狗的差别，或许能掰掰腕子，不过与生俱来就已经有了差距。换句话说——”

黑发修女微微一笑：“先生得吸取这次战斗的教训和经验，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提升自我，达成类似于升华般的效果，让自己提升到与对方相同层次的水准。到了那个时候，先生或许才会真正拥有胜利的机会。”

..

临近深夜。

林原正独自一人坐在屋顶阳台处，眺望着这座不知名的小城镇。在街道上的民众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安宁生活，或是家庭和睦、或是嬉笑颜开，哪怕已经夜神镇内的气氛依旧颇为热切。

但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普普通通的人类生命时候会突然间摇身一变，变成只知道杀戮和战斗的机器，再无丝毫人类的理智和意识、扔掉了家庭、扔掉了知性、也踩碎了自己的人性。而统合意识当时所说的话，也盘旋在他的脑海当中。

“或许，真的得再踏出一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