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不禁眯起双眼，冷笑道：“那‘你们’还真是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对自己灵魂动手脚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是该说果然是一群疯子？”

“站在我们所处的高度，你将会看见截然不同的风景。你所认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和举动，对我们来说或许并非是什么麻烦之举。”老者的言语中似乎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却显得有些冷淡：“只要能得到成功，那么在这条道路上所付出的心血和代价，就会变得有回报和价值。”

“——只可惜，在你的身上，我暂时还看不到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闪光点。”

老者转回了目光。

即便浑身都笼罩在黑雾当中，看不清面容。但是林原却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份冰冷刺骨的锐利视线，仿佛是要将他的灵魂都彻底洞穿一般可怕。

“像你这种程度的存在，虽然有一点反抗命运的力量。但是对我来说却依旧是不堪重用，想要批量制造多少数量都没有问题。与我们之前花费的代价比起来，你的成长...令人惋惜。”

“让你们失望了还真是抱歉。”

林原嗤笑一声：“所以，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如果想要战斗的话，我会奉陪到底的。要是人老了之后变成了嘴皮子厉害的外强中干货色，那才是真正的丢脸。”

“这种话，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老者摇了摇头：“试炼到此为止，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现在的你已经油尽灯枯，没有一战之力。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敌人，可能都可以将你轻松击溃，已经根本构不成所谓的试炼要求。”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的代价，你支付不起。”老者冷笑一声：“我留你一条命。现在就选择放弃，然后我会给予你安然离开这里的机会。至于接下来的生活，你是准备去安安心心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还是跟家中的妻妾们重新过上安稳闲适的生活，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林原眯起双眼：“突然的回心转意，我可不觉得你会有那么好心。”

“你身上的‘系统’将由我进行回收，与灾厄骑士们的联系，也彻底断掉。”老者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你进行任何付出，接下来就安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外界的一切，都不需要你们再做操心。”

“呵——”

林原低声笑了笑，眼神越发锐利：“你这种话听起来，还真像是一种‘大发慈悲’的施舍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感激涕零地跪在你面前，好好感谢一番你的大恩大德？”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不会拒绝。”

“抱歉，你说的这些话，我一句都不会同意。”

“......”

老者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的这份倔强倒是依旧如此。不过在这种时候，倔强只会成为你凄惨死去的导火索...罢了。”

说到最后，他仿佛是失去了耐心般摇了摇头，叹息道：“既然你想要死，我也没有什么好挽留的。说的再多，无非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老者抬起了右手，四周被焚毁移平的大地骤然间开始自主变幻，转眼间便化作一片极为平坦的砖地，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

这一手改天换地般的手段，倒是让林原心头暗暗一惊，沉声道：“唠唠叨叨了那么久，终于要准备开始你的试炼了吗？”

“你说的对。我给予你的仁慈已经足够多，没有必要再步步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