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转下来,他才平复了一下有些狂跳的内心,问道:“学姐,你说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一周了?”
霞之丘诗羽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笔记本突然多出了些文字,我没在意,以为自己什么时候胡乱写的。直到后面,那一本笔记本有好几页都快装不下那些字了,好像它们要从纸面爬出来一般,我才觉得古怪。”
绪方直树打断道:“学姐,能不能不要用你的专业素养增加形容词?”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好像它们要从纸面爬出来一般。”这样的形容后,总觉得后脊发凉。
霞之丘诗羽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最真实的描述,并没有刻意形容,不然你可以仔细看看那些字。”
之前绪方直树虽然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看着对方大腿,事实上还是以看对方黑丝美腿居多。
他对这种事件是真的没什么经验,那些字他真的不想看。
在霞之丘诗羽的注视下,绪方直树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了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日文笔划清晰且随意,看起来很平常,但是绪方直树仔细去看时,却发现它们真的有些不一样。
它们仿佛是活的,蕴含着某种疯狂的意味,像是一群徘徊在深渊的恶鬼,想要从深渊中爬出来。
这些日文组合在一起也很奇怪,根本不能连成语句,默念时却像是某种古怪的咒语。
绪方直树自然没有将其念出来,他总觉得念出它们,就会打开地狱的大门。
半分钟时间不到,绪方直树合上了笔记本,惴惴不安。
是的,学姐并没有夸大这种感觉。
霞之丘诗羽表现得挺平静,双手抱着胸,黑丝长腿交叉而落,绪方直树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脚趾的模样。
“从那之后,我甚至不再用笔记本,结果昨天早上醒来,一眼就看见了它们出现在了房间的墙壁上,于是......”
之后的故事,绪方直树自然是知道了。
霞之丘诗羽用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看着绪方直树,说道:“直树君,我想知道,昨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是绪方直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对方脚趾微微蜷缩了起来。
嗯,这表明她是在害怕?
这时,霞之丘诗羽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树君,你知不知道一直盯着女孩子脚趾看的话,会让人产生恶心的情绪,尤其是你这种孤独的宅男。”。
艹,这个时候还能放冷箭,不愧是你。
绪方直树摇了摇头,说道:“真的需要我说出来吗?”
“说出昨晚的我,还是你本来是变态这件事?”霞之丘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盒牛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那乳白色的液体在她的红唇上逐渐消失的模样,让绪方直树吞了吞口水。
他立马从迷醉中清醒过来,郁闷道:“我才不是变态!你这样谁顶得住?”
霞之丘诗羽脸上出现了一抹迷茫的表情,然后唇间的牛奶一个不慎,就滴落在了丝袜上。
绪方直树木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道:“学姐,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悠闲?”
霞之丘诗羽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正经道:“为什么不呢?”
绪方直树拍了拍脑门,发现最紧张的居然是自己。
是啊,为什么不是自己?
昨晚的经历可以看出,最有可能受到摧残的只有自己好吗?
他立马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道:“学姐,你是不是有夜游症?”
霞之丘诗羽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字是我梦游时写下的?”
绪方直树点了点头,说道:“你对昨晚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印象,很像夜游症,但是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
“糟糕在哪里?”霞之丘诗羽坐了下来,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绪方直树一脸死相。
拜托,这是你的事,为什么你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学姐昨晚梦游的时候,不断用圆珠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但是从表面来看,根本不像一般夜游症患者梦游时那般浑浑噩噩,反而给人一种清醒着的感觉。只是......”
霞之丘诗羽眼睛微微眯起,对着盘腿坐在地上的绪方直树道:“只是什么?”
绪方直树抬起头来,与对方四目相对,冷静道:“给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霞之丘诗羽总结道:“那时的我,像是另外一个人?”
绪方直树见对方依旧淡定,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我建议学姐,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沉默,绝对的沉默。
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像是被冷冻过一般,连屋子里的微尘都看得清清楚楚。
墙上的钟表机械地走着,室内和室外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霞之丘诗羽神情终究变得不再那么淡然,说道:“那我尽快......”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嗡嗡的震动声音响起,绪方直树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英梨梨。
用余光瞟了一眼名字后,霞之丘诗羽伸了个懒腰,道:“你怎么还不接电话?该不会认为我会搞破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