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呜呜的声音,正是风声。
绪方直树总觉得这样一惊一乍下去,自己恐怕会得心脏病。
不过这没有办法,从那条怪蛇出现开始,那种诡异的氛围就变得越来越浓烈。
绪方直树站了起来,手电筒的光线继续在前方开路。
他显得很小心,因为他害怕突然照到了什么,把自己吓得飞起,因为这是恐怖片的标准情节。
但是如果不用电筒的话,他会更没安全感。
由于天气的原因,四周已经变得很暗了。
绪方直树回头去看那大厅的大门时,只觉得那外面的天光隔着自己好远。
大厅里那些被烧得近乎扭曲变形的柱子,像是某种怪物的肠子,散发出某种难言的惊悚感。
学姐描述的梦境是从医院二楼开始的,于是他找到了楼梯,准备上楼。
这是当之无愧的危楼,不知道之前的那场大火有多大,居然将半边楼梯都烧塌了,踩在上面就像是在悬崖边走路一般,有些吓人。
绪方直树走很小心,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脚滑的话,一定要以背着地的姿势。
毕竟,那样不会摔伤自己。
楼梯走了一半后,那些在风中飞舞的藤蔓就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边光线之所以这般昏暗,都是因为窗户都被这些藤蔓绿植遮住了。
通过手电筒的光照去,那些藤蔓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是无数蛇类在交合,看得人头皮发麻。
绪方直树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爬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四周的环境总算重新变得明亮了一点,但是他却更加紧张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和学姐描述得一样,有一条一面是窗户,一面是房间的走廊。
房间的一侧盖着灰色布匹,布匹上又布满了孔洞,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自己。
这些灰布是后来加上的?
绪方直树只觉得很怪异,如果这里因为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没道理没有烧毁这些布匹。
这只能证明这些布匹是后面加上去的,难道这是想掩盖住什么吗?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走向了靠窗的那一侧。
站在这里,能透过破碎的窗户看见之前他走过的广场。
肆意生长的荒草,黑色的池水,满是斑点的雕像,组成了一幕很阴森的场景。
但是相较于旁边的那些满是破洞的灰布,他还是觉得这边的画面可爱一点。
是的,即便那荒草地中有那种怪蛇,但他还是觉得这灰布掩盖的房间更恐怖一些。
他记得很清楚,学姐反复强调过一点,那就是昨夜的脚步声和之前她梦境中听到的脚步声很类似。
而梦境中,学姐就是在这条走廊上遭遇了那脚步声。
也许,他今天有机会直面那东西?
想到这里,绪方直树隐隐有些小兴奋,然后躺了下来。
因为他总感觉那东西会从这些奇怪的灰布后钻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他干脆先躺为敬。
他一路用他标准的大蟑螂姿势爬行着,只觉得安全感倍增。
不过爬到一半的时候,绪方直树停了下来。
他看着这些铺满了灰尘的布匹,皱起了眉头。
躺下来的他,胆子也肥了一些,这个时候居然想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
是的,要解决学姐的问题,自然要将这家医院的底细摸清楚,没道理看起来吓人就不去了解了。
于是乎,绪方直树爬了过去,提起了灰布一角,用力一掀。
在掀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这布匹居然弄得很紧,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是扎住的。
他用匕首将布匹割开了一道口子,继续撕扯。
这布匹上很脏,一弄就满是尘土。
绪方直树甩了甩头发上的灰尘,只觉得自己真狼狈。
他这身上又是蛇血,又是灰的,模样恐怕和鬼都差不多了。
这布匹比想象中难弄,每扯动一次,布匹就会像波浪一般涌动起来,总给人一种随时会钻出鬼怪的感觉。
弄开了十来米后,绪方直树已经有些大喘气了。
要不是他能靠躺苟着,他绝对不干这种既作死又累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