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这是正常人无法更改的天性,而绪方直树自认为很正常。
此刻,在他的想象中,它害怕对方会对他下口。
即便攻击的伤害会被削减得近乎没有,但没有人想拥有裆下挂具尸体的奇妙体验。
这东西绝对能成为人的心理阴影在,半夜都要被吓醒的那种。
于是乎,绪方直树先是轻轻往上移动了一下身体,让裆部有足够喘息的空间。
这个过程耗时不到两秒,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仿佛好几年那么长。
对方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发动攻击,这让绪方直树松了好长一口气。
裆部得以喘息的他立马用手抓住了那颗落在胸口的头颅。
这满是裂纹的头颅是个光头,手指必须抓在裂缝处才抓得稳。
一时间,那种似肉非肉,似炭费炭的触感就遍布了他的指尖,实在是有些恶心,以至于绪方直树眉头紧紧皱起。
这头颅被抓了起来后,依旧没什么动静,只是那对奇怪的眼球依旧死死盯着他,显得很是恶毒。
于是乎,绪方直树手一挥,将那颗头颅扔了下去。
咚咚......
楼梯间很快响起了一串撞击声响。
几乎同一时间,他将双腿猛然夹紧,夹得比美少女还要紧,确保了自己老弟的安全。
做完这一切后,他用手电筒往下一照,发现身下那具尸体依旧趴在那里死死看着他,并没有什么行动后,他的胆子不由得再次肥了一点。
这东西很像死物,或者说,至少在这个时间段是无法行动的?
想到此处,绪方直树没有犹豫,一脚踹在对方那狰狞的脸上,将其踹了下去。
看着那张可怕的脸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绪方直树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只觉得心力交瘁。
这地方要是平常人来,恐怕能将人直接吓死。
这时,手电筒的光线变得越发黯淡,看起来像是电力不足一般。
绪方直树知道,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这没什么好怕的,你看,兄弟也不过虚惊一场。”
绪方直树看着裆部,这般安慰着自己,继续往下滑去。
这一次,他下阶梯变得更加小心,不仅要看下面,还要看旁边。
这极致的黑暗之中,他就像是一叶极小的扁舟,仿佛随时都会被吞没。
不知道是这空间太宽的原因,还是什么,绪方直树直到到了这楼梯的底部,都没有看见之前被自己扔下去的脑袋和踢下去的尸体。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体在触底之后,很快用嘴叼着电筒,如蟑螂般继续前行。
嘴里塞着个东西实在是有些不方便,要是之前买个矿工帽就好了。
爬行了一段距离后,绪方直树停了下来。
学姐梦中的那扇门出现了。
不过在电筒灯光的照射下,这扇门并不是之前霞之丘诗羽描述的那般布满了铁疙瘩,而是布满了凹痕。
那些凹痕有大有小,但大部分都是呈圆弧形,所以在绪方直树眼中,上面就像是布满了破碎的人脸。
想到之前那两具古怪的尸体,他已经开始怀疑,门后面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尸体?
从这扇门开始,现实和梦境出现了一些变化,却更显惊悚。
就像刚刚楼梯上的那两具尸体一样,没有准备总是更能将人吓得飞起。
对于绪方直树来说,门后面将是完全未知的世界。
也许和学姐描述的一样,是一条闪烁红灯的走廊,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铁门确实并不完整,下方有一条缝隙,刚好可以容人侧身通过。
反复确认了四周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后,绪方直树站了起来,然后侧身挤了进去。
刚从那缝隙挤进去,绪方直树立马又躺了下来。
如今的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躺这个动作,甚至觉得这样行动还要省力一些。
最主要的是,这样不会太心累。
里面并没有那些猩红闪烁的灯盏,或者说有那些灯盏,它们也没有亮起。
是的,这里已经荒废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通着电。
这足以证明,学姐的梦境并不是完全真实的,而是有些出入。
但这依旧是一条回廊,按照学姐所说,她被那可怕的脚步声追到这里后,手掌因为沾染上那些湿泥一般的东西变得很痒。
绪方直树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到底裹了多少青苔、湿泥,还是其他什么鬼东西了。
只是他并没有如学姐梦境中那般感到痒,至少目前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