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直树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份量和肺活量的男生。
就在加藤惠感到压力,身体下沉的时候,绪方直树已经往上一窜,靠着双臂肌肉的蛮力爬上了寺墙。
寺墙斑驳,上面布满了绿苔,没有穿内裤的绪方直树骑在墙头,总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他向加藤惠比了一个“OK”的手势,选准了下面一块泥地,跳了下去。
啪的一声,绪方直树落在地上,环顾四周。
而加藤惠则揉着肩膀来到了寺门前。
早知道给这家伙扎两针了。
是的,她还有另外的方法让绪方直树上墙,比如扎针。
她的扎针术有激发人体潜能的作用,想到刚刚失去了实验的机会,不由得有些懊悔。
绪方直树环顾了四周,发现这寺庙里确实没有人迹后,像做贼一般把山门的门栓抽开,放加藤惠进来了。
此时天已经阴了下来,早晨的阳光到了这里早已没了踪影,取尔代之的是一些淡淡的雾气。
迎面的那座殿宇垮塌了半边,一尊无头雕像掩埋瓦砾间,看起来有些惊悚。
而地面青苔遍地,走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一张得了皮肤病的巨脸上。
绪方直树看了看表,有些疑惑,他真的能在这里见到那几个大学生吗?
自己肩头的这些头颅,到底该怎样解决?
“槐皮”提供给他的画面只是片段,并不详细,所以到了现在,他还是一脸懵逼。
在加藤惠的视线中,绪方直树肩头上两颗融合的头颅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那四只眼睛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特别是在它们的眼神很像绪方直树的情况下。
它们看着四周,那仿佛要融化一般的脸庞逐渐变得贪婪起来。
加藤惠装作看不见它们,但还是有些紧张。
那些头发后的脸还没苏醒,而这融合的丑陋面庞已经开始大口呼吸了。
它们是在吸食这里的阴气?
10月21日,阴阳界限变得模糊,往往这个时候,也是鬼怪最为活跃的时候。
比如这些头颅,一般情况下晚上才会苏醒,而现在刚刚到正午12点,它们就醒了。
槐皮给予他们的是提示,也有可能是陷阱,或者说灾祸?
沿途巨大的树木有种遮天蔽日之感,特别是一棵老树,树干中部鼓胀,密密麻麻的树枝将一间瓦房戳得千疮百孔,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巨大的肉瘤,很是丑陋。
随着两人继续深入,四周的云雾变得越来越浓。
实在是太安静了,地上只剩下了两人的脚步声。
绪方直树不由得将“藏锋”从琴匣中抽了出来,挂在腰间,以便于随时拔剑。
加藤惠看着四周的一切,只觉得情况不是很妙。
随着雾气变浓,她越来越觉得这里不是人间,而是鬼怪的乐园。
比如绪方直树的肩头的两颗头颅,已经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可能因为雾气的原因,这清凉寺要比想象中大不少。
在绕过了那近乎坍塌的前殿之后,清凉寺内的那汪潭水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水上有雾气,在四周树木的遮挡下,潭水水色有些深,给人一种格外幽邃的感觉。
绪方直树目力超群,他微眯着眼睛,视线很快扫过了水面,然后发现水潭中央的位置,有一颗斜着的佛头,被潭水淹没着。
由于水的颜色比较暗沉,即便他目力很强,依旧只能看见上面的一部分。
佛头面目模糊,上面结了一些青色的水草,像是毛发,显得阴森且诡异。
一时间,他分不清那是搁浅在那的佛头,还是这潭水里本来就有一座佛像。
佛像沉在水潭中,是为了镇压什么吗?
在进入这寺庙前,绪方直树曾在网上查过资料,只能说一无所获。
这地方太小众,根本无从查起。
而加藤惠知道的也不多,那时她还小,只是来过两次,记忆已经模糊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两人都觉得有些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清凉寺果然是够清凉的。
只是在往前走,地面反而变得干净了不少,没有了青苔,即便落叶也就散落着几片,像是有人打扫过。
绪方直树见状,皱着眉头,疑惑道:“有人?”
加藤惠看了看前面,说道:“我感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