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个女大学生,长得还算漂亮的那个。
那颗脑袋不断往外涌,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要爬上岸。
绪方直树一咬牙,像冲过去把对方压回去,可是就在这时,那颗脑袋一转,露出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这张脸看着绪方直树,脸上是那种带着疯狂意味的笑意,和最开始学姐脸上出现的表情一模一样。
绪方直树只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连忙往后一退。
只见一条暗影贴着他的脑门飞过,咔嚓一声扎进了卫生间顶部的天花板里。
头发,那是一串看起来坚韧无比的头发。
这头发连天花板都能扎穿,扎在人身上会怎样?
绪方直树没有犹豫,猛然转身往卧室方向跑去。
他需要武器!
哗啦,一阵湿漉漉的水声响起,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落地声响。
绪方直树知道,对方出来了!
他冲向了卧室,然后顺便猛然关上了房门。
昏黄的台灯下,那装着藏锋剑和气枪的琴匣就在角落里。
绪方直树扑了过去,刚准备打开匣子,只听见一声刺耳的木头破碎声响起。
他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往左边一倒。
一串黑色的头发贴着他的右侧脸颊飞过,带出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
眼看着头发就要扎入眼前的墙壁,结果只见这东西一个突兀回转,就向绪方直树脖子转来。
绪方直树立马用手一捏,握住了这串坚韧的发丝。
啪的一声,他整个人被这缠绕的头发卷到地上,带起了一声闷响。
这并不宽敞的屋子里,一串头发穿过了木门,卷住了绪方直树的手和脖子,画面诡异到了极点。
绪方直树虽然用手卡住了这头发,但是依旧无法阻止对方向内收拢,以至于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慌忙一脚蹬掉了脚上的拖鞋,用并不灵活的右脚打开了大提琴匣。
随着他双脚在里面一阵摸索,那藏锋剑终于被他用脚抽了出来。
这个时候,绪方直树脸上已经呈现了猪肝色,但是他丝毫不敢泄力,因为一旦松懈,他就会被对方拖过去,到时候就完了。
地板上响起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绪方直树双脚夹着剑,感觉已经扛不住了。
两秒之后,只听见嗤的一声,他就连人带剑向房门所在的方向飞去。
绪方直树见状,一咬牙,双脚猛然抬起,往后一递。
只听见嘭的一声,绪方直树脑袋撞在门上的同时,藏锋剑径直穿透了木门,很是干脆。
如今他双脚夹剑,身体弯折的动作,颇有一点瑜伽中身体柔软易推倒的味道。
随着木门被洞穿,这串头发很明显一松,绪方直树抓住机会,双脚一收,藏锋剑从门中抽回,往下落去,而他的右手趁机挣脱束缚,一把将其抄住。
唰的一声,寒光一闪而过,那串坚韧的头发被直接斩断。
绪方直树滚到一边,疯狂咳嗽着,四肢伏地。
他这样的动作带着很强的防御性,能保证自己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刃尖上挂着暗红色的黏液,看起来就像是混了血的湿泥。
那截头发被斩断之后,很快缩了回去,木门上只留下了那一串细密的孔洞,很是清晰。
那些孔洞仿佛无数细小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
绪方直树手握着藏锋剑,趴在地上,没有动弹。
这时候,他全身肌肉都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以便应对随时会出现的危机。
一时间,屋内屋外都没有了动静,双方进入了对峙阶段。
只是这样的情况,对于绪方直树很不利,因为他的视线无法穿过墙壁,而对方好像拥有这样的能力,不然刚刚对方那一卷不会那么准。
绪方直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跃起,往房门方向冲去。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之所以和他僵持,可能并不是在僵持,而是在蓄力。
因为就以他睁眼瞎的状态,对方随便怎么进攻都会处于不败的状态。
对方的头发明显拥有长距离进攻手段,他现在手里没枪,视野受限,最应该做的事是逼近对方。
可他刚冲到门口,门上顿时冒出了无数细密的黑色小点。
这些黑点在一瞬间放大,宛若无数喷射状的钢丝,往绪方直树刺来。
绪方直树不退反进,上半身往后一折,双腿跪地,继续滑行。
在躲过这些头发攻击的同时,他右臂肌肉鼓胀,手中藏锋剑嗡的一声甩出,割了出去。
本来坚实的木门被唰的一声斩断,绪方直树肉痛不已。
这世上有比自己拆自己的门更痛苦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