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直树越爬越高,越爬越高,甚至已经爬到了十六楼之上,还没有停下。
到了上面,深夜的冷风变得越发放肆,绪方直树那并不长的头发都在跟着摇摆。
在这个秋天,他甚至吐出了一团白气。
这栋公寓总高三十八层,现在绪方直树已经到达了三十层的位置。
地面上路灯的灯光在这时已经变得很小,他扭头就能看见很远的风景。
这是很新鲜的体验,即便是绪方直树,恐怕这一生也只能体验这一次。
他抬起头来,那楼顶闪烁着的红色预警灯看起来就像是随手可摘的星辰。
这一路攀爬,有少数屋子的灯还亮着,还真和天空上的星辰很像。
在这上面攀爬,绪方直树甚至生出了在星空遨游的感觉。
只是星空是浩淼的,但是这栋楼却很真实接地气。
那些或沉睡或忙碌的人都在他的身下,过着或平凡或精彩的日子。
他们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在他们在家里沉睡的时候,有一个少年从外面的外墙爬过。
绪方直树现在停下的位置有些微妙,缘于旁边这户人的灯还亮着。
灯亮着还不说,还时不时发出了为爱鼓掌的声响。
这声音自然很是诱人,即便风很大,绪方直树都听得很清楚。
这大半夜的,战斗力也是可以。
人天生都有偷窥的欲望,爬在墙上的绪方直树很想去看一眼,要是女的好看就多看两眼,不好看就算了。
可是他却没有行动。
他自幼就是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做这么龌蹉的事情!
可是,真的好想看啊。
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点都不顾忌被外人听见。
就在绪方直树的伦理道德在和窗前的诱惑拉扯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手臂里的东西这个时候发难的话,他会不会很惨?
这一跌落下去,自己保证没命。
不过绪方直树转眼又想,要是在这个地方,自己是不是更加有优势?
鬼到底怕不怕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东西很喜欢在狭窄的空间里搞东搞西,比如控制卫生间的灯泡,比如靠着镜子产生一些可怕的幻觉,再或者靠着诡异的头发给予致命的杀伤。
但一旦在开阔地带,他能跑能跳,显然要有利许多。
看看这一面墙,还不够开阔吗?
他甚至能在上面带球冲锋。
绪方直树单手抓着墙壁,掏出了手机,发现是学姐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霞之丘诗羽就听见了一阵呼呼的风声,不由得道:“你到底在哪儿?”
绪方直树说道:“你家楼上,很快就到了。”
这时,隔壁的战斗已经结束,只剩下了男女畅快的喘息声。
“亲爱的,这次居然有四分钟,好厉害啊。”
这时,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绪方直树一下子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开始以为自己只是听到了这场戏很小的一部分,却发现一不小心听完了整场戏的上演和落幕。
绪方直树往下爬去,下爬的时候,他脑袋朝下,所以下方的画面就刺激得可以。
他甚至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能力一下子消失时摔下去的画面。
风不断吹来,吹得身上黑色的夹克啪啪作响,绪方直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结霜了一般。
上面实在是太冷了。
于是乎,他开始向学姐的房间爬去。
他需要温暖。
在这冰冷的外墙上呆了这么久,他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温暖人心。
霞之丘诗羽坐在床上,台头灯开着。
她身上穿着精致的黑色内衣,肩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床边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身上,将她傲人的身姿勾勒得很美。
她的头发有些乱,有两缕黑发抛在头顶,显得有些可爱。
她本来想继续睡的,但是本来很困的她听到了绪方直树要来的消息后,真的睡不着了。
于是她就这样麻木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对方说会来敲窗户,她大概猜到了一些可能。
比如对方会飞,会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