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方也没有想到加,藤惠可以这么冷静,最主要的是,这针是哪里来的?
睡觉还要带着针吗?
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扎了?
事实上,这针确实是临时来的。
在加藤惠被拖入床下的睡觉,她就伸手抄起了几根本来插在木地板间隙的银针。
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头脑一片空白了,哪里还有心思做这种操作,但是加藤惠偏偏不是普通人。
对常人来说巨大无比的恐惧,对她来说只能算一般,所以她才能如此冷静应对。
身体在滑出床底的间隙,加藤惠看见对方被自己一脚踢中的地方抖落了无数白色粉末,露出了皱纹横生的内里。
那里长着厚实的霉斑,像是被扔在阴暗地带腐烂了很久的烂木头。
原来这家伙不是洋娃娃,而是一个腐朽的老家伙。
可是,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她床底的?
又是一阵报纸挤压声响起,加藤惠回头去看,发现那诡异的报纸已经顺着窗户间隙挤压进来了一截,卷向了窗户把手附近。
它真的想要进来啊。
加藤惠没有任何犹豫,用手在地板上一抚,几根银针就轻灵跃到了她手中。
她身体向后,退到了飘窗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在那伸进来的报纸上扎了一针。
只见那报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抖动起来,震得窗户DuangDuang响。
紧接着,纸张表面溢出了红色的汁液,如血一般。
这时,房间的门又开了一线,间隙内漆黑一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只是加藤惠觉得很冷,就像在下雪的季节里,她没穿衣服一般。
事实上,她现在也没怎么穿衣服。
如果说绪方直树的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话,那加藤惠的身材同样有隐藏属性。
平时不显现,只要一脱,完全是两个天地。
此刻,她穿着白色的内衣内裤,款式挺保守,却挡不住她的好身材,恐怕习惯了学姐身材的绪方直树看见了都得鼻子一热,
只是这个时候,她感觉整个屋子越来越冷,像是置身于冰窖一般。
这时,加藤惠刚想去拿件衣服,结果床下的那东西又爬了出来。
只见那东西双眼上还扎着银针,扎针处有两个小洞,就像纸被戳破了一般。
如今,加藤惠手上只剩下了四根银针,而她用银针摆出来的阵法,已经真的快扛不住了。
只听见嘣的一声清脆声响,小石缸裂开,水洒了一地。
这时,那门又开了一线,然后冒出了一双眼睛。
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冷漠,没有一丝感情。
加藤惠只看了一眼,只觉得寒意更甚,仿佛身体都要结冰一般。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双眼睛肯定肝胆寸裂了,但是加藤惠不是一般人。
大恐怖被她的神经过滤之后,变成了小恐怖,所以她直接从飘窗上一跃而下,对着对方双眼就是四针,还用力一扭。
这一扭,对方的眼睛被彻底撕裂,嘴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轰隆隆……
本来样式简单的卧室木门,硬是开出了厚重青铜门的效果。
客厅的对面,加藤惠父母的卧室内,加藤惠老妈揉了揉眼睛,对着身边人说道:“加藤,你有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加藤惠老爹模模糊糊道:“你的意思是,家里来了贼?”
加藤惠老妈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们家有金属门吗?”
“那你肯定在做梦,继续梦吧,平时叫你睡前少看点电影,非不听。”
“电影好看为什么不看,听,那声音又来了,我又做梦……啦。”
很快的,屋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两个大的,睡得很甜,浑然不知道自己家里正发生着什么。
那“人”被戳瞎眼睛后,刚想发飙,结果被加藤惠一脚踹回了床底。
咚的一声,仿佛战鼓一般,整个屋子都是轻轻一颤。
加藤惠老妈翻了个身,埋怨了句“死人,动什么动。”后,继续睡觉。
而加藤惠老爸根本连醒都没醒。
也只有这么心大的爸妈,才能养出加藤惠这样的女儿。
随着那咚的一声后,房门打开了近三分之一,地上一半的银针都跳了起来。
加藤惠猛然冲上前去,手掌一拍,带出了一道旋转的气流,正中这些飞起的银针。
银针顿时化作了一道银色光束,没入了门缝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