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姐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情报呀，情报！”

神乐瞳笑着用手做成一个“V”手势，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十分可爱，“我的背后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情报系统哦，有什么事情不是我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的呢？”

说话间，神乐瞳再次向前缓步走了几步，“幽灵，你的本名是艾娃·斯塔尔，对吧？”

看着幽灵惊讶的眼神，神乐瞳继续说道，“由于量子实验的事故，你获得了能够在宏观世界里使用微观量子能力的奇异体质……”

“只不过呢，这种超能力是恩赐的同时，也是诅咒，它让你痛苦不堪，甚至随时可能会让你完全塌缩，化作量子碎片彻底消失……”

幽灵艾娃·斯塔尔的量子能力是有代价的。

这份来自量子领域的馈赠，同时也给予了艾娃无比的痛苦。

有别于秃鹫等人使用作战服上的临时量子化装置，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艾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时时刻刻都处于量子化与正常化之间。

那是宛如全身撕裂的极端痛苦，即便是特制的紧身衣装也难以缓解她的症状。

唯有借助特殊的收容装置，才能在很小的区域内产生一个特殊的立场，让她身处立场中的时候，暂时完全抑制细胞量子化，恢复安宁。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艾娃·斯塔尔的量子化是不可控的，她随时都有可能由于量子能力的暴走，完全塌缩成无法观测的量子碎片，彻底从现实世界中消失……

那将会是真正的死亡，连灵魂都不会有丝毫残渣留下。

“哼，你还真了解啊。”

艾娃冷笑一声，“但是那又怎么样？既然你知道我的苦衷，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治愈自己？”

“道理很简单，你为了治愈自己，伤害到了其他人的利益。”

神乐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的自救行为，影响到了这个社会的安全与稳定，根据我的调查，你把量子能力分给秃鹫那些武器贩子，又纵容他们将抢来的高科技组建制成武器销售出去，只留下对你有用的少量部件，意图组装通往量子领域的仪器，因此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非法贩卖武器的罪犯！”

“这只是我和秃鹫他们的交易而已！卖武器的是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艾娃反驳道，“我只是想要自救而已，你们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干的事情明明是在间接杀死我！不要说的那么正义凛然好嘛？！”

“唉……果然价值观不一样的话，是难以沟通的呢……”

神乐瞳叹了一口气，“艾娃小姐，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说到底，我要是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十几次了，对么？”

“我只是想让你停止这种为了自己损害别人的事情，况且秃鹫那些人也已经落网了，你要怎么办？去寻找下一个违法犯罪集团吗？”

说到这里，神乐瞳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望着幽灵小姐那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面具，眼中泛起一丝同情的目光，缓缓伸出手，“艾娃小姐，跟我走吧，相信我，我能治好你的。”

她……能治好我？

艾娃·斯塔尔犹豫了。

自从自己变成“幽灵”以来，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她曾经作为幽灵被训练，作为前神盾局的“幽灵特工”执行各种杀人任务。

她本身是没有什么善恶观的。

自从多年前，在量子实验事故的现场被神盾局带走以后，艾娃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正常人的思维和想法，完全被神盾局训练成了一台战斗与杀戮的机器。

对于幽灵特工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手段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和武器贩子合作又怎么了？

对方把对自己没用的货物做成武器拿出去贩卖又怎么了？

有人因此受伤？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杀人又怎么了？

谁能给我提供帮助，我就与谁合作。

谁要阻碍我，我就杀了谁！

杀手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

她扭曲，而又直截了当，疯狂，而又无比耿直。

她的思维逻辑毫无道理，却又让人觉得很可怜。

然而……

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位银发金瞳少女，眼中散发出的感觉让艾娃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这似乎是无比久远的记忆，是自从那场量子实验事故中，自己的亲人永远消失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难道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啧！我才不要你的同情！”

幽灵一咬牙，反驳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假惺惺地来帮忙！”

虚伪！都是虚伪的！

上一个说要帮助我，治好我的人，正是神盾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