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好痛!”
秦岚睁开眼,双手紧紧的扣着床单。
“不疼的,没事,别怕……”
班长一边轻声安抚着秦岚,一边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看我干嘛,我也不想这样,但凡是我能找得到碘伏我就不用酒精了,可是学校的医务室只备了酒精我有什么办法。
“好痛好痛!”
秦岚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的颤抖着。班长尴尬的在一边,除了安慰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疼的话,咬我就行。”
我默默用酒精擦了擦自己的右手,然后把右手放到了她的嘴边。秦岚也许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猛地一口,就咬了上来。
嗯,真的很痛,真的很痛。
我仿佛看到了昏黄的照片,我仿佛重新经历了自己的过去,这疼痛感让我想起了那时,让我想起了那个时候……
“秦风……好痛好痛!!好痛啊!呜……哇!好痛!秦风!!”
那个时候,
“痛的话,咬我就行。”
那个时候,
就和,我们小的时候一样,秦岚摔倒在我家,我给她包扎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我的表现甚至还不如班长,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秦岚就狠狠地咬着我的手,直到我上完药。也许这是一种疼痛的转移吧,把自己的疼痛还给给自己带来疼痛的人,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
右手剧烈的疼痛,秦岚不仅是在咬还在磨,明明只是膝盖的皮外伤却还这么狠,就像抗日剧里面那些没有麻药做手术的革命志士一样狠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出血了,看起来给秦岚包扎完也要给我自己包扎一下。
用左手笨拙的擦拭完秦岚的伤口,终于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肉,伤口不深,不过出血有些吓人而已。我轻轻的用左手敷上了云南白药,然后按上了药棉。
秦岚颤抖着的身体如同脱力了一样猛地放松下来,瘫软在了床上,我都能注意到秦岚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床单。一股淡淡的幽香环绕在我的鼻尖,这一幕显得有些色情,不过我的注意力是怎么把我的右手抽出来。
班长站在一边,看起来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看着我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也许是在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把右手送上去吧。
“秦风……好痛……”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我上一次给她包扎完之后,她抱着我,默默地流泪。
这一次,穿越了时间的城墙,穿越了命运的阻挡,这么长时间以后,在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终于,重新,
叫出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