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球小心地递了过去，放在了她手上。宋宜欣用力地捏着球，小声地说。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她，说：“对不起，宋宜欣……”

宋宜欣浑身一颤，她惊恐的抬起头看着我，如同我刚认识时候的吴墨熙一样，我感觉这个时候的宋宜欣完全能够按照当时的吴墨熙去描写，因为，她们颤抖的样子，太像了。

“不……不是……不是……秦风的错……那个……那个……”

“我是说，我应该，问问你。”

我走到了宋宜欣面前，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太自作主张了，上次发生的事情，明明是我们的事情，我却自作主张的采取了行动。而且是非常消极的行动，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很多人。对不起，宋宜欣，本来，我应该和你商量怎么办的。非常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我弯腰鞠躬道歉，我觉得道歉这种事情，还是老祖宗教给我们的东西有诚意。宋宜欣的身体在我面前，挡着阳光。我没有日本人那种能力，鞠躬道歉还能看着别人的眼睛，我只是低头，看着宋宜欣的脚。

宋宜欣的声音没有了，她没有哭，也没有慌张，也没有说什么，就连颤抖都不颤抖了。似乎有人在宋宜欣的背上找到了ON/OFF的开关关掉了宋宜欣一样。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大概是几秒钟，还是一分钟？

宋宜欣猛地吸了一口气，我的头发被粗暴地抓起来，宋宜欣抓着我的头发，然后猛地抬手……

这一耳光的声音我感觉校外都能听见……

我还没有来得及喊疼，就被宋宜欣死死地抱住了。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宋宜欣从哽咽变成哭喊，紧紧地抱着我，在我的肩上震颤着我的耳膜。她紧紧地抱着我，甩掉了自己的网球拍。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泣，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我，我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抱住我，少女的心，我可是不明白啊……

“你个……笨蛋……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宋宜欣的哭腔和那天晚上的姐姐一样。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不明白。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我知道的……我明白……你因为我而痛苦，对不对……”

虽然这么说很自恋，但是我明白我原来的做法有多么的让人寒心。宋宜欣她对我做出了那种事本身就已经自责，我又这样对待我自己，宋宜欣的内心自然是更加委屈。我原来认为，没有人在意我，我才会那样做，我认为学生的评价不会影响我，我才自己承担一切。但是，我却忽略了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感受。

这是我的错，事情发生不是我的错，可是，处理上，是我的错。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我看着你被别人那么说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为你说话但是又不敢吗？你知道我这些天被那些人靠着侮辱你来安慰我弄得多么的难受吗？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啊！！！”

宋宜欣的小拳头在我的背后拼命地敲打着我的后背，她忘乎一切地捶打着我，肆意地喊叫着，根本不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别人听到，根本，不会顾忌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啊啦啊啦，我怎么似乎看到了一个过去版本的秦岚？有些时候，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啊。只是，触发这个事情的原因不一样。

“对不起，宋宜欣……”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