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了。”白刃牙的迅速回答让芦屋道满呆滞了。

“不是，你就不挣扎犹豫一下吗？”芦屋道满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不需要，”白刃牙笑了一下，“复活新约克城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那不是我的家乡，我对那里没有牵挂，我的朋友也不在牺牲者名单中。将新约克城的死者带回人间，除了自我满足或者说自我价值升华以外，没什么好处。而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像是臭水沟里面的烂靴子一样没有用处。”

“而让我的朋友活下来，我还能获得他们的感谢，能够让我开心，让我的愤怒平息。所以，我选择朋友。”白刃牙说完了。

芦屋道满深深看了一眼白刃牙，从墙壁上脱离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小看你了，没有被拯救一整座城市所有人生命的大功绩给迷惑。虽然你没说，但是我也猜到了，你一定想到了这么多人复活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没错，副作用就是规则的不可知扭曲，到时候，生死颠倒阴阳互易，绝对是一场世界级别的灾难。不过，你竟然抵挡住了成为救世主的诱惑，你那成熟的思想，和你着不足十八岁的未成年身体，真是相差甚远啊！”

芦屋道满的话说完了之后，白刃牙笑了，非常诚恳地回答道：“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去深思什么复活太多人会有什么副作用。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复活他们会影响我的朋友，所以我就拒绝了。”

芦屋道满震惊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被暴力扣篮的篮球落地一样的“磅”的巨响。

“你，你竟然放弃了八百三十三万条人命，就是为了两个自己的朋友？哇奥，你也是自私的典范啊！”芦屋道满急促地说道。

“嗯，是又怎么样？”站在这里的，可是那个会说出“因为当好人的利益大，所以选择当好人”的白刃牙啊。

“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拯救世界，但是要放弃你的一个东西，干不干？”芦屋道满有气无力地在地上滚动了一圈，说道。

“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白刃牙反问道。

“你拯救了世界，这不是好处吗？”芦屋道满再次震惊了，这个男孩的思维，自己现在为什么一点也看不透了？

“那么，拯救了世界之后，我会得到什么呢？”白刃牙蹲了下来，看着芦屋道满问道。

“你会给世人所铭记。”芦屋道满想了一下后，说道。

“我不需要名声这个东西，所以，我拒绝。如果世界毁灭了，我大不了就自己建立一个诺亚方舟，将自己的朋友带上就好了。”白刃牙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你真是一个带恶人。”芦屋道满看着白刃牙，觉得自己是多么纯洁和善良。他自忖自己面对这个选择都会点头，结果面前的这个男孩，竟然拒绝了？

“谢谢。”白刃牙笑着点点头，“所以，废话完了之后，该说怎么打开地狱门了。”

“……”芦屋道满语塞，合着之前一番辩论在你看来是没有营养的废话吗？他决定最后挣扎一下，“你确定，在世界毁灭的危机之前，你依然会这么想？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的人类就这么死去吗？”

白刃牙低下头，和缓缓飘起了一点的芦屋道满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道：“是的。毕竟我和耶稣不一样，我并没有深爱着人类或者这个世界。”

这句话，让芦屋道满瞬间脊背发寒，虽然他现在只有一个头，但是他头上的头发都有点炸起来的感觉了。

白刃牙所说的，他并没有深爱着人类或者这个世界。芦屋道满以他几百年来的人生经验和玩弄人心的经验来看，是一句大实话。

“你是笵馬勇次郎的儿子吧？”芦屋道满叹息着问道。

“是的。”白刃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