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岬,灯塔还在高地上伫立着,任凭风雨吹袭,巨浪拍打。经管有人用心维护,但还是与几十年前新建时老旧了许多。
原本一头乌黑头发的壮硕中年人,也在岁月的蹉跎下变成了两鬓斑白的垂垂老者。
沧海桑田,变迁的,是景——蕴藏着多少物是人非?
不变的,是心。
“拉布!拉布!”面条状的泪水,极为不科学的从布鲁克空洞的眼眶中流淌而下,浸湿了衣襟、沁润了脚下的土壤。
没想到小小的鲸鱼已经变成了比寻常岛屿还要魁梧巨大的岛鲸,甚至它的体内都有一片湖湾。
这个在伟大航路上失去了一切的老男人,在这里,哭得像个孩子。
一无所有。
以前一起冒险的同伴们都埋骨异乡,唯有吃下了黄泉果实的自己,在世间苟延残喘。
满腔激昂悲怆,唱与山鬼听。
没谁知道,在那“哟嚯嚯嚯嚯”开朗而古怪的笑声中,又蕴杂着多少心酸与悲痛的过往。
“拉布!”布鲁克双手贴在嘴边作喇叭状,近乎嚎哭的呼喊着那个名字。
那个不断撞击着红土大陆的身影陡然停滞了下来,僵硬着身子调转头来。
由于渴望再次见到同伴,这几十年来它不断试图用头撞击着永远也撞不碎的红土大陆。
哪怕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哪怕鲜血淋漓,它只是徒劳地发出悲伤的嘶鸣,不愿游去。
似乎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在急剧发生着变化,而拉布,还在红土大陆的这边等待同伴们归来。
“拉布!!”
不用发型去辨别,这头岛鲸早已将同伴们的声音铭记在脑海中。
鲸鱼发出了巨大的悲鸣,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拉布眼中流出,转瞬又复归于海浪冲刷之中。
那道出现在双子岬顶上的身影,它不会记错的!不会记错的!
双子岬下见证了多少豪言壮语?目睹了多少梦想与誓言?
在灯塔前值守的古洛卡斯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远方那个顶着夸张爆炸头发型的骷髅。
当年,他如往常那样在灯塔驻守着,从西海来了一群很豪爽的海贼,而那时年幼的拉布就跟在他们后面。
可因为伟大航道太过危险,所以那群海贼就拜托照顾拉布,跟拉布约定三年后环游世界一圈,再来带它一起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