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仅仅几个、几十个强大的战力,而是与我生死与共奋战了数十年的万千将士。”那个爷们儿伸展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座战场:“若是没有你们陪伴在我身旁,去他妈的功勋与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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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暂告一段落,此时战线上最为奔波与劳累的当属医疗部队。
这些数次在前线辗转的战地天使们细心地为众多受伤战友们包扎着伤口,处理着重伤员的严重伤势。
许多海兵已然疲乏至极,也不讲究场合,仰面瘫倒就呼呼大睡起来。
那位将军却还在巡视着战场,萨卡斯基的腰板一如以往般笔挺,但从他满脸难以掩藏的疲惫与倦怠却暴露出这位大将目前真正的身心状态。
从这场争夺战一开始,塑造那如山脉般雄伟的熔岩巨人并大肆抛洒由地狱火军团组成的流星火山。
到一人独自挑上世界最强的男人,再到发动果实觉醒进行大范围杀伤...这些极为耗费体力与心神的大招被他频繁使用。
即使强健如萨卡斯基,也有些吃不消了。
“狐狸!狐狸!你小子还活着么?”某个腹黑老狗抬脚踹了踹撅着屁股伏倒在炮管上,还睡得正香甜的副官。
一听那熟悉至极的声音,林德曼一蹦而起,端端正正地就朝萨卡斯基敬礼。
见这个家伙除了脸上被灰烬沾得黝黑之外并无大碍,萨卡斯基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作势欲踹:“少来这套,我且问你,整编部队时,最后第二战线有多少人没走出来?”
提起这个,林德曼表情也有些黯淡:“萨总,因为之前正面战场圣堂守望者部队打得很苦,因此第二战线的防守战基本都是我们远征军的兄弟们去揽下的。”
他忽然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进驻第二战线拖延海贼进攻的两千敢死队,走出来的,不到九百。”
“...九百人么”萨卡斯基回过头,遥望着那片看不清景象的灰烬之地,神情骄傲中满是哀伤。
林德曼猛地一把扯住了长官的衣服,眼神中尽是怀念:“萨总,兄弟们说,他们不后悔。还有,他们让我转告您,他们尽力了。”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破天荒地扭转过头去,不想让部下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留给林德曼一句话后,他大步朝第二战线走去。
才从军舰走下的藤虎注视着那道愈行愈远的魁梧身影,略带不解的问向声名在外的欺诈者:“萨总应该是这场战役中最费心费力的,他怎么不休整一下?”
远征军的参谋长歪了歪脑袋,给这个“新兵蛋子”好好地上了一课。
他带着一副老生常谈地沧桑感,抬手拍了拍藤虎的肩膀:“萨总说‘他去接那群棒小伙子,回家。’ ”
有歌声从远方传来,声音低沉而浑厚,似祭奠、似缅怀,又似为这些孩子们指引方向。
“大海在看着 ,这个世界的开始 。
大海也知道, 这个世界的终点。”
漫天的灰烬徐徐飘落,似乎在为谁送葬。
”所以它邀请去向的,是应该前进的道路。所以它指引去向的,是正确的世界。”悲壮的歌声不曾停歇,那道魁梧的身影在漫天尘埃中伏下,扛起了一个焦黑的人形物件,也不顾是否会蹭脏自己背上白色的大衣,一步步将他背出了第二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