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崩塌,汪洋冻结。
数天前那座郁郁葱葱的无人岛屿早已不复存在。
在它的残骸与基座之上,一座总面积数倍于原岛的火山群落冉冉升起。
漫天的霜雪之下,是被彻底化为冰川的海域。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化作除这个世界本有的两极之外,第三座永久性冰川巨陆。
不乏有学者指出,正是源于太古之初的火山运动与板块漂移才造就了如今特殊的世界。
而海兵们却有幸借两人之手,重温了亿万年前自然界鬼斧神工的浩瀚伟力。
在贝尔梅尔朴质而干练的文字下,将寻常士兵与中基层将领们对直面大将时的真实情感表露无疑。
“他们的强大难以被我们所理解,乃至洞悉。仿佛大多数人与他们之间间隔着一层迷雾,宛如冰山一角,唯有那些佼佼者才能看清那些屹立于世界顶点的强者,其隐藏在海面之下的真实。
恕我直言,普通海兵很难理性地去看待这个问题,一次又一次被刷新的认知几乎摧毁了我们多数人的既定的观念。”
轰!又是一次剧烈的轰鸣声,混杂着大面积冰川的崩落。
气浪在半空横冲直撞,将冲击波一度扩散至这座通体由金属塑造的战争平台的各层功能区。稍作间断却依旧猛烈异常的颠簸使得贝尔梅尔干脆合上了日记,她直起身来凝视着下方那道再度发起新一轮攻势的人影:“他们居然还能打么?”
才驱使着岩浆重拳将一座临近冰山拦腰击断的萨卡斯基拧了拧脖子。即使体魄强横如他,也不由感到了阵阵乏力。
肌肉的酸胀感自四肢传递至脊柱,又迅速反馈到大脑。
可是,已经稍有些迟钝的神经,早在数个小时以前就将感官再度放慢。
持续七日不眠不休的鏖战,令交战的彼此都将体能与心神消耗得十之七八。
武装色霸气已然耗尽告罄,正处于一个缓慢恢复并充盈的过程。
而萨卡斯基犹在挥霍着见闻色霸气,因为这是目前他唯一能锁定库赞所在方位的渠道和唯一途径。
连绵的冰川与横亘在天地的火山将两人的身形掩去,唯有借此手段才能辨明有效攻击范围。虽说双方颇有默契的减缓了进攻的密集程度从而将战斗烈度控制在足以短暂调息的范畴,但大规模的调集元素之力对轰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更别说,他们俩在数天之前就开启了果实觉醒,一通趋近于白热化的狂轰滥炸后,完全将这片海域的环境、气候永久性的扭转了过来。
哪怕累得够呛,但萨卡斯基却信心十足。
他知道,自己饶是如此,对面那个家伙当然更是不堪。
而事实的确如此。
跪坐在一座冰山之巅,那个高瘦的身影其胸腔急促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