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以来,每当有人提及那个有着古怪名字的【斯古阿酒家】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敌视的情绪不仅在狂死郎经营的青楼底层人员间发酵传播,早已渗透进每一个层面。
“老大,这个月咱们的营业额极为惨淡啊...”一个前额额发悉数剃光、仅在脑后将头发绑上梳成发髻的黑帮成员忧心忡忡地向身为首领的狂死郎汇报道。看其衣着、发型款式,倒是标准的和之国武士阶级装扮,自他腰间别住的打刀与面庞上略显凶恶的刺青无疑将他黑帮的身份暴露无疑。
另一个帮派成员同样跪坐谏言道:“那些贵客们都跟着了魔一样,往那间酒肆跑,那个酒店老板真是该死!”
可那个被他称作“老大”的男子却朗声轻笑起来似乎不以为意:“你们别光顾着声讨别人,我可知道狂死郎一家里也有不少弟兄背地里往那家酒肆去凑热闹。”
这个身形高大的武士一面呷着碗中清酒,一面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扫向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几人。
仅此一句,居然引得这几个凶悍的武士额头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出声请罪道:“我等该死,此番前去酒肆实乃勘查情况...”
不料狂死郎却摆了摆手,将几人的请罪和解释说辞半途打断:“好了好了,你们想去喝酒看美人,我懂,也无意责怪你们,男人嘛。”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颇有兴趣地问向几位下属:“不过倒是可以说说,你们‘勘察’所得的实情,哪怕本意只是去喝酒旁观多少也能收集到些许情报吧?”
几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皱眉沉思起来,竭力在脑海中回忆思索着所见所闻。
“那个老板娘人很漂亮,不仅的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得有气...氛那啥?”没多少文化的下属你一言我一语地将那家酒肆及其代表人物的形象描绘出来。
“你们想说的是【气质】对吧?不单人长得漂亮气质还绝佳么...”饶是狂死郎对麾下兄弟有足够的耐心和容忍,也不免被这几个大老粗逗笑了。
可惜这群大字不识几个的黑帮成员却没半点不好意思:“老大你果然有学问,就是气质,你是不知道那娘们儿一舞起剑来,绝了!我袍下的短剑都能刺人了。”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同伴嘲讽道:“屁!还短剑?就你的尺寸,蚯蚓还差不多”
“没错!别人不过跳个舞,半件衣裳都没脱你就boki了,也太变态了。”
一直笑盈盈静观下属们打闹互损的狂死郎,却从部下的冗杂废话中提炼出不少有用信息。
他试探着问向先前开口发言的那个成员道:“你说那个酒肆的老板娘舞剑一绝?有多好?”
可那个大老粗在嗓子眼里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憋出个完整句子。
似乎在冥思苦想着形容词。
见状,睡眠狂死郎不禁扶额,这个憨货果不其然是会错了意:“不是让你去形容对方剑舞有多华丽,你觉得对方有剑道基础吗?”
不用那人多说,早有其他黑帮成员七嘴八舌地回复道:“感觉一板一眼的,我们反正拿把剑耍不出来她那样的剑舞。”
同为剑道高手的狂死郎本就狭长的双眼微微虚起,剑舞本就是一项高难度技巧。
如若寻常人持剑一通乱舞,不但毫无观赏性而且极易将自己划伤,能兼具美感与流畅的力量感,对于一个普通女人而言没有十年的练习是决计做不到的事。
相反,若是此人本就习剑,通晓剑理步幅之精妙,倒是可以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