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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漆黑的，宛如铅黑的铁块。

可在雪之下阳乃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像是在烈火的灼烧之中，泛起了一层微微的赤红，赤色的火光缠绕着她整个人，落在她宝石般的眸子中，便燃烧了起来，将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了鲜血的颜色。

战斗已经结束了。

从翔太的手臂被斩落，像是喷泉一样喷涌而来的鲜血占据她的眼瞳之后，就在短短的一息之间，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蛇神大人。”

第一次体会到了世界的残酷的少女身形摇摇欲坠，她用力地咬着下唇，痛苦地呢喃着。

“因为立场的不对等吧。”

猩红的蛇瞳之中涌动着漠然，八坂神奈子在猩红的月色之下的蛇躯闪烁着圣洁的光彩。她吐露着鲜红的蛇信，平静地说道。

“就因为翔太君他是吸血鬼吗？”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吗？”八坂神奈子抬起蛇首，讥嘲地注视着这个天真而幼稚的少女，“但是并不是这个原因？”

“那为什么？”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刻骨的疼痛让雪之下阳乃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从牙缝里面硬生生挤出了出来，雪之下阳乃嘶哑着声音问道。

“因为立场的不对等而已。当然，并不是因为吸血鬼和神明这种幼稚的对立关系。我早就不受这个小镇的人们的信仰，那么自然我也没有必要去保护小镇的安全。所以，就算是出现了吸血鬼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对翔太君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雪之下阳乃银牙暗咬，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母亲的保护伞下的雪之下阳乃连最基本的冷静都难以维持，整个人奔溃地跪坐在地，失声痛哭。

“那个叫做翔太的男人并没有什么错。相反的，如果从正确和错误，或者说是邪恶和正义这样的立场上来判定的话，我应该算是邪恶的那一方而已。总归到底，神明也是有想要追求的东西。”

这么说着的八坂神奈子望了一眼北白蛇神社的方向，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聆听风中隐约传来的怒吼和哀鸣，轻轻地说道：

“而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恰好挡在了我前进的路上。”

雪之下阳乃沉默着轻声啜泣，无言以对。

八坂神奈子凝视着雪之下阳乃，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更加地残酷。就算是你自作聪明地和神明做出的交换，在我看来也是愚不可及。因为你并不知道我到底安排了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你都没有思考过，你并不是没有想过，而只是自私地这些都给遗忘了。”

在寂静的沉默之中，八坂神奈子优雅而恬淡地凝视着远方。

“至于你所谓的愿望。自始至终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在你眼中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你心底都不清楚。到底是想要脱离家族，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获得母亲的认可，你连自己到底真正想要什么都不清楚。”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应该在母亲的怀里面撒娇的小孩子而已。”

“够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