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队队咸阳宫内巡逻的兵士走过,周清轻道一声。
韩非当初从小圣贤庄归来,选择了韩国,那就注定会有如今的局面,其人有天下之才,也有天下之心,但终究血脉家国牵挂太深。
不过,自己也为其找了一个好去处,这一次,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出力,因为,这一次,他若是反抗了,那么,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天下必一于秦,六国必亡于己。”
“晋阳之战,战国而起,诸国皆有变法,唯有秦国之变法最为彻底,唯有商君之法才是真真正正的富国强民之法。”
“学宫之谋,武真君的那份文书秦王已经翻阅不亚于百遍,真可做到,当为秦国万事之谋,韩非不解,武真君乃道家天宗之人,超凡脱俗。”
“先前,韩非只觉,于武真君而言,秦国不过是修道途中,稍有疲惫而歇息的一片绿荫,现在看来非如此,武真君可否明示韩非?”
这一次离开兴乐宫,怕是自己早也不可能入其内了,韩非心中虽舒缓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心间极深处,下一刻,都骤然又生出无尽的苦涩之感。
轻叹一声,停下身形,转过身形,再次深深看向兴乐宫所在,那里,有着自己的知音,法行天下,为自己夙愿,躬身深深一礼,复归原样。
看着行在前方的周清,脑海中滚过即将大谋的学宫之事,灵光涌动的双眸深处,复杂之色闪过,武真君虽鲜少理会秦廷政事,但一举一动,都有莫大的影响。
于此,韩非不解也!
第五百五十六章红莲(求票票)(修)
“或许将来的你会知晓的。”
“而且,刚才你所言,天下必然一于秦国,既然你已经看到这个结果,为何还在新郑之内徒劳?韩国固守申不害术治残留,危害大矣。”
“流沙虽竭尽全力,若然韩王安仍在位,你便不会有所作为,三上《强韩书》也只是虚妄,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清楚。”
了结诸般之事,如今王兄终于决心放手韩非,想来对于韩非来讲,是一件好事。阴阳相合,从某种程度而观,也非一件好事。
从今天起,诸夏大事对于韩非来讲,都将一一浮现在眼前,而己身却无能为力。
身负大才,只能够隐藏心间深处,这等痛苦怕也是不低。新郑之事,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殊为不智也!周清踏步在前,轻缓语之。
“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
“斯人远矣,不复多言,武真君所为,多为夯实秦国之根基,难道不曾有闻,乾坤阴阳,日月轮转之事,天地间,不会出现永恒不灭的国度。”
韩非摇头轻笑,身为韩国公子,那是自己的宿命,若是抛却家国,抛却红莲,抛却父王,而来到秦国施展所学,那非自己所愿。
武真君所为,都是在不断巩固秦国统治根基,其人学贯百家,见识非凡,山东六国遇到此人,怕是大难也,此行攻赵,想来会有不一样的事情而出。
“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世间之事,莫不如此。我所做之事,乃是顺心而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将来如何,自有天命定之。”
“九公子,学宫之事,既然你已经知晓,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接下来你会做些什么,法行天下是大王所愿,于你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儒家荀况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吏,但却是一个合格无比的师者,因材而施教,门下弟子皆非凡,而即将的学宫之内,不知道韩非能够展现荀况的几层本领。
对方在韩国新郑历练的这数年,再加上对于法治的明悟,整个诸夏内,怕是无人可以在法家精要之学上盖过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