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何人都有过,任何人都曾追求过的幻想。
谁都有着在自己内心中绝不容许失去的重要之物,然而同样的,谁也都有着这绝不容许丢失的存在眼睁睁的从现实剜去剥离。
他们是亲人,是朋友,也有可能是尘封的旧物……无论怎么样,终会被现实一点点的分离。
但那个男人明知道这可能只是渺茫的希望,仍然选择了尽自己的一切去争取那百分之一的希望。
那到底是深陷情感的不可自拔,还是愚蠢呢。
但是,这些都与霜叶没有关系。
霜叶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于是,她看向了漫天飞雪的喀兰山脉,对于严寒有着适应性的她踏出了坚定的脚步,沿着山路开始行进。
……
……
列车停了下来。
他们的燃料已经支撑不到谢拉格了,再这么下去只是自寻死路。
于是他们将列车停靠在了山脚之下的一个山洞,将剩余的感染者扶进去后,他们生起了火焰,互相依偎着让身子尽可能的显得暖和一些。
天灾仍然在持续,路面凝结的冰霜让他们连柴火也收集不到,他们只能依靠着从列车上搬来的木柴做燃料。
列车并非全部都是金属结构,他们仍然有不少木头可以拆下来——他们拆了座椅,而后又拆了箱子……拆掉他们能找到的,一切可以用来燃烧的东西,然后扔进了篝火。
火焰熊熊燃烧着,照亮了洞穴中每个人的脸庞,他们都安静的围坐在火堆边上,周遭只剩下了火焰燃烧的声音。
露出的通风口勉强让空气保持着对流,但他们也不敢让篝火烧的太旺,以免造成缺氧。
男人凝视着火堆,正当他想要为火堆生点柴火时,一双手放在了他的后背,轻轻抚摸着。
力度很轻,但却又十分仔细,就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般,手指不断搜寻着,最终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一般僵住了。
那是一道深入了血肉的伤痕,即使已经结痂,光是触碰都能感受到那可怕的伤痕所留下的结晶。
男人能感觉到对方的耳朵耷拉着,那双手无力的又垂了下去,似乎又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将手伸向一旁装满了水正冒着热气的铁杯子。
她似乎十分口渴,伸出了手指想要勾住铁杯的握把,然而刚一触摸,她几乎就快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嘶!”
曾经完全不怕疼痛的她此时似乎变得对疼痛异常敏感,她也并不明白为什么,但喉咙如同火烧一般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这想喝水又不能喝水的感觉……真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