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让雷昂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如何才能平安无事的让罗德岛完成所有任务。
阿撒兹勒的安全期并不多,根据雷昂之前了解到的信息,现在他担心的反而不是整合运动了,而是……
忽然间,雷昂感觉到了一道视线看向了自己,他迅速抬起头来,却险些被眼前出现的白狼吓得后退,后脑勺撞在了床壁上。
“很精神嘛,这么晚了还不睡,你想第二天猝死,还是说想要在第二天补觉呢?”
白狼凝视着雷昂的面孔,用着戏谑的语气询问着。
“比起我来,这么晚了你不也没有老实地待在床上吗?拉普兰德小姐。”
雷昂故作轻松的看向对方,注视着对方身体表面上已经逐渐减少的源石结晶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而在不经意间连表情也放松了些许。
这微小的细节自然没有逃过白狼的眼睛,然而越是这样,白狼的内心就越是气恼。
但是白狼的表情依然维持着笑容,她跟着雷昂的回答,继续说道,“嘛,毕竟有个家伙闹腾的厉害呢,隔着几个房间都能闻到奇怪的气味。”
“那么……你是去哪里偷腥了呢?我可爱的‘家人’啊。”
白狼的身躯微微前倾,两人的脸庞距离瞬间拉近,如同寒霜与刀刃般的目光刺向了雷昂,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回避,然而在下一刻,略带温度的苍白手掌已经放在了雷昂的脸颊边,阻止它继续转向逃避。
白狼的手掌与过去相比温暖了许多,在雷昂有限的几次同眠经历里,大部分时候白狼的体温其实并不高,甚至低的有些可怕,最开始的时候往往是雷昂充当着免费暖炉,直到白狼觉得身体热起来入睡后,往往雷昂才能紧跟着入眠。
这让雷昂不由得感慨起来。
“阿撒兹勒的医术还是挺厉害的嘛,连体温问题都解决了,看来下次我也不用充当你的抱枕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雷昂仍然在故作轻松的用着自己的语调平复着对方的心情,试图缓解此刻稍显紧张的气氛,然而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两人却再次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雷昂有些茫然无措,但他迅速的恢复了镇定,看着白狼那如同刀锋一般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道,“实际上还是出了一些意外,我出去解决了意外状况而已,用不着担心,而且你恢复的也很不错,虽然中途可能有些状况,但目前来看一切平安不是吗?”
然而雷昂越是如此解释,白狼的眼神也越是锐利,持续下来几乎让雷昂下意识的将头埋低了一些以避免视线相对。
“一切平安……你是这说的对吧?”
白狼毫无顾虑的前倾着身体,膝盖支撑在了雷昂的病床上,越发抵近了雷昂的身躯。
她此时并没有穿戴日常经常穿戴的黑色外套,来到阿撒兹勒接受治疗后里所应当的会换上与罗德岛稍有区别的病号服。
虽然说病号服在泰拉世界的区别实际上不大,一切也以宽松为主,然而对于某个不怎么在意着装风格的家伙来说,想让她老实的把扣子系上也是一个难题。
雷昂自然不可能盯着白狼的双眼去看,这会显得他十分心虚,然而当他挪开视线时,看到的景色同样也让他有些为难,于是他只能勉强的将头部稍稍转向右侧。
“看来你现在精神状态还不错嘛,居然还会分心看这些东西。”
如果是往常的话白狼的语调恐怕此时会充满着戏谑,讥讽着雷昂的不坦诚,然而现在雷昂却只能听出白狼那隐隐压抑住的愤怒。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没等雷昂回答,白狼的右手忽然伸向了雷昂的脸颊,食指顺着右眼的伤疤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