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可以一时,但永远不可能一世,毕竟我可不想最后被某只狼给活活咬死。”
“嚯……你很懂嘛。”
拉普兰德眯了眯眼,审视着雷昂那平淡的表情,很快又将视线转向了门外。
“很久以前,那个家伙来叙拉古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也像是像现在这样,在执行任务前坐在一块……当然,坐着的地方不是面馆,而是其它什么奇怪的地方,真是怀念呐。”
拉普兰德取下了戴着的手套,伸出手指轻抚着桌面,不知是因为源石技艺还是矿石病而导致的漆黑指甲反射着吊灯的光泽,同时也照出了她手背上的伤痕。
往常拉普兰德的手掌基本都被手套覆盖,无论是为了源石技艺施放自带的,亦或是单纯御寒的,她似乎都有意地将手掌隐藏。
在病房时雷昂其实就已经有注意到这一点,白狼的手掌作为运用源石技艺最为频繁的区域之一,虽然没有呈现出源石结晶,但实际上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黑色的指甲,分布不一的伤疤,略微干燥的皮肤。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通常少女该有的手掌,即使触碰恐怕寻常人也只会感觉到不适与恐惧。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和那个家伙也并没有什么,但是那个家伙在某种程度上彻底改变了我呢,雷昂……在我的记忆里,那是少有的,能让我感觉到愉快的时光。”
拉普兰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闭上了双眼呢喃着话语。
“那段时间很短,但我却很享受,只是在又一次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她已经变了。”
白狼的手指捏成了拳头,但并没有使上多少力气,似乎只是本能般不想放开什么。
“她喜欢那样平静的生活,甚至改变了以往的自己,哈啊,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家伙过去到底是什么模样,呵呵呵,那可是比我还要可怕的家伙啊……”
“只是现在,她磨平了自己的利爪,收敛了自己的尖牙,眼神也再也没有了过去那股狠戾……那个家伙啊,真是的,过去这样子我们可是会被杀的啊,改变本应是绝对不被容许的……是我们生存下去所必须的。”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黯淡下来,但很快她又将双眼看向了身前的雷昂。
“不过说是绝对不能容许的改变,实际上我也没有资格说她就是了,毕竟现在嘛,我也是一只可怜的病狼不是吗?呵呵呵……到头来我却是第一个先背弃法则的人,真是个可怜虫。”
如同自嘲一般,她不断地诉说着,她没有让雷昂回答的意思,只是想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对方,让他倾听,而雷昂也确实忠实扮演了倾听者的角色。
“雷昂。”
这一次,白狼的双眼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那个家伙,说她已经找到了重要的人呢,她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如果谁敢打乱它,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刀夺去对方的生命。”
不知为何,当拉普兰德说出这句话时,雷昂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红狼拿出了源石剑抵在了白狼的颈脖间,双眼透露出狂躁的杀意一般的画面。
这傻狗不会真的去这么尝试了吧?
“呵呵呵,我想……这就是‘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