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几乎要散架。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用了,这双手、这双腿都已经帮不了任何人了。
所以怎样都好,坏掉也无妨,就当做一开始不存在好了。但他不想连这些人都忘了自己——
冰冷的手落在了鸣海的脖子上。
鸣海感到自己的热量似乎都要被抽走了,肺脏和肩膀、心脏的颤抖被压抑着。
“——原来如此,这就是必要的那一步吗……我还以为是玩笑话。”爱丽丝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而后提高音量,“你委托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可是应该支付的报酬还没给我。”
鸣海忍着皮肤仿佛要被拧断的疼痛,抬起头,看见的是爱丽丝被黑色河流般的长发框起的笑容。
“那就工作到最后一刻,你是我的助手吧!你的手、你的脚、你的眼、你的耳、你的咽喉、你的指甲、你的牙齿、你的舌头,甚至你最后一滴血……”小小的女王以食指轻轻点在鸣海的额头上。
她不知道夏彦或者有栖给予彩夏的话语是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模仿。
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给予鸣海话语。
这是那药物的最后一步。
“——现在全部都是我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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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没问题吧……今天可是星期一,我和藤岛君都翘课了……”
彩夏坐在宏哥的轿车后座,跟鸣海中间隔着爱丽丝。
爱丽丝紧紧地抱着比摩卡熊小两圈的熊宝宝布偶——顺带一提,那只布偶叫莉莉露。
“清原先生好像帮你们请过假了。不过他自己没有过来。”宏哥笑,“貌似是阵出那边有事情,就过去了。对了,他还说,事情结束后可以去阵出那边。明天就是四月末的春宴。虽然不能喝酒,但也有美食可以款待。”
“那我就放心了……藤岛君呢?你姐姐不会担心吗?”彩夏舒了一口气。
“我跟鸣海家里联络过了,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宏哥笑。
鸣海没有说话,他才想起来自己也是有家的。可是这段时间的事情,让回家的记忆久远得仿佛上个世纪。
爱丽丝抱着布娃娃的手指甲变得惨白,还流出了冷汗。
鸣海留意到了。
仔细想想,赏樱时她好像也是如此。
不过没有现在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