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这些三年生也到了引退的时候了。”田名边勉强一笑,“怎么了,阿宗?因为快毕业了,有些不舍得这所学校吗?”
“不是这样。治朗有想好毕业后去干什么吗?就职或者升学?”
“升学吧,阿宗你呢。”
“我啊,打算一边念大学,一边画漫画吧。”陆山轻松地说,“大学里应该有很多的时间才对。”
田名边呆立在原地,“阿宗……你说什么……”
“我说画漫画啊。春菜不是留下了那个原作吗?我打算看看,然后修改一下,拿来当做脚本。”陆山笑得漫不经心,“到时候治朗也一起来吧?”
“为什么突然就……”田名边不解。
陆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怎么说呢,被人说教了。回去之后也想了很多……”
“哎?”
“就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二年生,清原夏彦啊。”陆山说,“虽然我不觉得他是想说教,但一听到他的态度,自己也不免感到惭愧。”
“这样啊……”田名边不由得有些感慨,他费尽周折,也比不过别人的一句话,“他说什么了?”
“才能是神赐予人的礼物,不使用它或许是罪,之类的。”陆山放下手。
田名边轻松的说:“真有那个人的风格呢。”
“对吧?”陆山笑,“那你要来吗?”
“嗯。”田名边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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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务委员们在操场上叠篝火用的木头,天色已经渐渐褪去橘红色,墨蓝开始逐步扩散自己的范围。
千反田跟有栖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忙碌的总务委员们。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那种方式……像姐姐那样去交涉。”千反田惆怅地笑了笑。
有栖伸出手去,温柔地拍了拍千反田的脸蛋,“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你做不到,只是最合适的方式,也许并不那么让你喜欢,也不那么贴合你的性格。”
“但是……我不能一直任性下去,总是牵着哥哥和姐姐的手,跟在你们后面走。所以我想……”千反田瘪了瘪嘴,泫然欲泣。
所以她想要自己做好一切事情,但那种低眉浅笑、游刃有余的姿态,却无论如何也习惯不过来,仅仅是模仿着,便觉得心底刺痛。
“你知道吗,夏彦明明只要安静地在神山生活,不用管那些大事就好,却理所当然地肩负起那些事情,是为什么?”有栖说,“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了解你哥哥。他主动帮你扛过肩上的责任,只因为他是你的哥哥。他希望你能更加从容不迫地成长。而不是为了追求事事完美,把自己变成第二个他或者我。”
“我明白了……”千反田轻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