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了保障自己的繁衍，约定俗成了大量的规则。但这仅仅是道德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对于人类自己的精神需求和社会关系的适应。”

“比如。因为同样保持着对对方的占有欲，所以人类维持着一本的一夫一妻制。但是因为男性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主导权，所以男性占有更多的配偶被道德所允许。”

“比如，因为人类同时具有对自己的配偶和他人的配偶的占有欲。当着一个人侵犯他人的配偶，两种欲望冲突的时候。保护对自己配偶的占有欲无疑是更有利于社会稳定的。所以偷情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

“诸如此类。”

“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欲望为了避免侵犯别人的欲望而被约束，维持了一种适应社会的‘公平’。而约束它的绳索叫做道德。”

“因为道德不够强制，所以人类在道德的底线上设置了更强有力的绳索。叫做法律。”

“而这个过程中，人类的欲望对于法律的反扑，叫做自由。”

他目光悠远，看着前方。

“但是道德和法律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发展的。因为人类自身是在发展的。”

“我们现在看，侵略是合法的。”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笑了笑。

“别意外，我是在说真话，在我们现在来看，拳头大就是道理。侵略确实是合法的，最多不符合道德。所以只要随便扯个理由，就可以侵略。”

“人类的进化是人类的意志从混沌到清明的过程。而一个由无数的意志组成的国家无疑是更混沌的，所以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永远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原始。”

“我打一个人，既不合理也不合法，但是一个国家打一个国家，至少现在。不符合道德，但是合法。”

“但是终有一天，一个国家打一个国家，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

“我们现在看来，一个男性占有多个配偶。合理又合法。但是人的进化是要靠脑子的，女性的地位终将提高，所以终有一天，一个男性占据多个配偶，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

“我们现在看来，女性和女性之间的结合既不合理也不合法，但是人类的精神需求终将会战胜对繁衍的需求，所以将来的有一天，女性和女性的结合会既合理又合法。”

宫铭耸了耸肩膀。

“所以对于你和卡莲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什么。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也不是你们否定爱情的理由。”

“我之前说了，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两种喜欢的分别。无非是程度不一样。”

“你首先要清晰的认识道，无论违背了什么样子的道德，无论违背了什么样子的法律。你都不要去试图欺骗自己。”

“你最喜欢，最重要，最离不开的那个人，就是你爱的人。”

“然后你再去考虑道德和法律的事情，然后在意识道，这个人你是不能去爱的，然后再放弃这个人，然后再去爱新的人。”

“这个过程你意识不到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的潜意识会自己这样做的。”

“那么……”

宫铭站起身，站到八重樱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庄重的看着她。

“现在告诉我，刨除所有的顾虑，抛出所有的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