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唯心的东西,你居然也会信?”
“那只是形容!形容!”红发的少女被她嘲讽的跳脚道:“那个家伙当时的眼神完全就死掉了好吗?说是恶鬼也没什么错误吧!?”
然后她忽然沉默了。脸上平素里所有的傲慢都消失了,身体缩成了一团坐在沙发上,小声说道。“他当时……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不是很重,是根本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爱因斯坦依旧用着那种平静而慵懒的声音说道,好像特斯拉说的话根本没有引起她任何的感情起伏。
“崩坏裂变弹被制造出来以来一共只发射过两枚,第一枚在纽约没有完全爆炸就耗死了瓦尔特,第二枚在西伯利亚杀死了第二律者。”
“两次他都经历了,两次他都活了下来。”
“纽约那次姑且还能说因为种种原因,他承担的压力并不如崩坏裂变弹设计的那么高。但是西伯利亚那次他是实实在在的处于爆炸核心,距离第二律者不到十米的地方。连那个状态的第二律者都被杀死了。结果他不仅活生生的走了出来,还抱出了一具几乎可以说是纤尘不染的尸体。”
“他怎么就没死呢?”爱因斯坦平静的说道。
“鸡窝头……”特斯塔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其实从道理上来说,他不欠我们什么的。”
“道理上他是不欠我们什么。但是情理上我觉得他欠了他就是欠了。”爱因斯坦眼眸低垂,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虽然科学家应该实事求是,但是蛮不讲理同样是女人的特权。”
特斯拉一愣,“这不是当年他和我说的那句话吗?”
“不。”爱因斯坦坚定的否决道,语气中隐约有什么带着锋芒的东西。
“这句话他对我同样说过,比跟你听到的要更早,甚至比你认识他还有早。”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说什么了,反而是站起身,往楼上去了。
只留下特斯拉还在那里,静静的沉默着,继续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一个烂醉的人露出的那种失去了安全感所做的动作。
“……”
窗外的雪,仍然安静的从夜幕之中落着,将整个世界,覆盖上一层纯洁的银白。
像是要覆盖所有的血腥与污秽。
……
新西兰,战场。
经过艰苦的作战之后,雷电芽衣三人终于来到了她们的目标所在的地方。
这座已经化成废墟的研究室上面还有依稀没有熄灭的火焰在燃烧着,到处都是各种碎石与瓦砾。各种金属的东西残破着散落了一地——在这样的大火之中,也只有这些能比较完整的留存了。有些地方还能看得到崩坏兽破坏所留下的痕迹,以及被火燃烧出来的焦黑的尸体。
即使是以三人的心性,看到这样的惨状也不由得心中一颤。
但是和她们所预料的不同的是,她们的目标并不如她们所想的那样躲藏在那个畏缩的角落并借以躲避了这次的灾难,反而是堂堂皇皇的坐在她的轮椅上在整个实验室的大门之前等待着她们,表情甚至比她们还要镇静。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和照片上一样的墨绿色长发,穿着一身说不清是病号服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绿色衣服。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还有一个红发的女人靠在墙壁上。那个女人的穿着多少有些狼狈,衣服上还有些破洞,但是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伤势。此刻她靠在墙上的表情格外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任务书上没有说还有其他幸存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