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尖轻点数下,像是鬼魅一般再度出现在女孩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就可以立刻从这种困境之中解脱出来哦。”
“……呼……呼……”
然而疲倦的女孩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只是一边跑着一边白了他一眼。喘着粗气从他的身边再度跑过。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会因为宫铭的这些话语有多动摇,因为宫铭的训练确实相当的辛苦,根本不是为了九岁的女孩所准备的量,几乎是一开始就是想要让塞西莉亚知难而退的程度。
然而这个女孩却就是如此坚持下来了,甚至没有一声抱怨和质疑,一直走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宫铭很清楚她的身体每一分状况,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他的训练安排出了什么问题。
他一直觉得所有的坚毅的精神,所有强大的灵魂都是来自于过来所经历的苦难,但是他女儿如今的表现却几乎要击溃他这般的思想。他不明白她的执念到底如何而来,为何如此坚持。
她的过去……过得这么辛苦的吗?
这个男人几乎为此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觉得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人生之中挤压了如此之多的压抑,能磨砺出这样的灵魂。
他停下了跟着女孩跑动的身体,放下身子坐在一块岩石之上,看着女孩逐渐在他的视线之中缩小的背影,莫名有些微妙的感触。
此时天高云淡,阳光正好。
他也很久没有像是这样认真的去训练一个孩子了啊。这数百年以来他远离人群,即使偶然遇到有天赋的孩子也多半难有机会去亲自教导,多半只能交托到认识的人手中,多的事情便与他无关。
这种训练让他莫名想起来五百年前那个同样是有着一头白发,甚至同样名义上是他的女儿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懂事,一样的倔强,甚至有着同样的一个姓氏,同样传承着他的血脉。
他对塞西莉亚的期许……不,不如说是他对自己的期许,对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期许,其实并不高。他只是希望百年之后塞西莉亚能像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孩子一样能够安详终老,无疾而终。
沙尼亚特家族因为一个姓氏的遗憾埋怨了他整整五百年,然而其实出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宫铭本人其实对此并不在意,他既不在意所谓的姓氏也不在意那个女孩最后的遗憾,更不在意沙尼亚特家族的埋怨。那个女孩最后能够得到一个“善终”已经是他最大的期许。
至于其他的,只是旁枝末节。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这个男人耸了耸肩膀,从坐着的石块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照顾好塞西莉亚才是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啊,别的事情,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叮叮叮……”
然而,就在他迈出一只脚准备追赶早就已经在那坎坷的道路上跑远的白发少女的时候,他别在腰间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等他拿起了那台通讯器并且将之打开之后,有些意外的发现,出现在上面的是奥托那张再过宫铭的眼中相当欠揍的脸庞。
“找我有什么事情?”
宫铭接通通讯,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我说过吧?至少在最近的这段时间之内,我不会再帮你执行什么任务了。”
“因为要专心训练塞西莉亚吗?”金发的男人在通讯器的那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