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西琳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那么既然能听我两句的话。”宫铭笑了,将他最后叫的那碗馄炖推到了女孩的面前。“姑且也尝尝它如何。”
“你……”
紫发的女孩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白瓷碗,里面一个个拇指大小的馄炖在冒着热气的汤水之中漂浮着,色白汤清,几根青色的什么植物草叶,和汤水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香气。
“我们不会在神州停留太久的,神州吃的东西又多,各种菜系都要尝一尝的话,错过这一顿很可能没有下一次机会了。”男人将一只白瓷勺子放在了女孩的碗中。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女孩的眼中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尝一口吧。如果不好吃的话再交给我如何?”宫铭柔声说道。“我活了太久了,当年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至今都记得当年我十二岁那年我生病卧床,我娘下厨给我做的汤饼。”
“你娘?”西琳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本该理所当然但是偏偏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的事情。
“虽然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这种顶着一张天生劳碌命的脸摆明着‘我就是命苦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的家伙居然也会有妈妈,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啊。”
“这是什么鬼形容啊。”宫铭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可惜我既不缺钙也不缺爱啊。倒不如说是这两种都相当溢出了才对。你刚刚说的这种环境能养出我这种傲慢自大的家伙吗?”
“说的也是。”女孩想了想,赞许的点了点头。“虽然你顶着一个苦逼人设但是其实还真的是一个傲慢的过分的家伙呢。”
“行行行,我傲慢成不成?”宫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而再傲慢的人其实内心也会有柔弱的那一面啊。只不过只显露给特定的某几个人看而已。”
西琳一愣。
“我说过了,我家是大户人家。虽然并不是身生母亲,但是那个我称之为‘娘’的女人也是出自于高门贵族。”男人摇了摇头。“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其实在那之前从没下过厨房,那碗馄炖其实煮的也并不怎样。但是那个味道我记了一辈子。”
“你以后就会懂得了,那种能百分之一亿的相信某个人的感情,我离开家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了。即使是再亲密的人我也会思考面前的人是不是某个敌人的伪装,在路边摊吃碗馄炖的时间都要想是不是此时此刻正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突然严肃了一瞬间,但是下一秒这个男人就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揉乱了面前的女孩的头发。
“但是你现在是可以百分之一亿的相信我的,因为我要是对你有歹心的话你根本反抗不了,别人要是对你有歹心的话也绝对越不过我这道墙。”他淡然的说道,语气平缓,但是言语的深处有莫名的杀机。像是不仅仅是说给西琳听的,而是在警告着什么暗地里的老鼠。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所以我要保护的人,谁来了都没用。”
“无路赛!都告诉你这个头发很难弄的了!”然而被按着头的紫发女孩却完全没有发现男人话语之中隐含的意味,跳起脚来满是气愤的拍掉了宫铭按在她头上的爪子,满是羞愤的朝男人大声喊道。
“啊,抱歉抱歉抱歉。”刚刚还冷厉的像是一个杀手的红发男人顿时满是尴尬的开始挠起了头,开始赔笑起来。“嘛……一时兴起一时兴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在哪里养成的怪习惯嘛……”
西琳气鼓鼓的重新扎好了自己的头发之后,两人之间也重新安静了下来。这位第二律者低头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桌子上的白瓷碗,有些犹豫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巴别塔的研究所之中。那种极度控制外界变量甚至相当多的都是无菌环境的地方养成了她轻度的洁癖,所以才对这种桌面上都有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污渍的地方这般排斥。
但是……这个男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