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样的走向他本该就这样结束他传奇的一生,成为后世文明的一个神话。但是某一件事情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一个怪兽袭击了他们的部落——这本是常事。但是不同寻常的是这个怪兽长得是如此奇特而畸形,浑身遍布洁白的骨质闪耀着紫光。他看到那个怪兽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个怪兽异常的眼熟。但是二十年的时光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当年的很多细节了。直到他从子民那里听到了吐字无比清楚的两个字——崩坏。”
“他的子民对他说,这些怪兽,是崩坏。”
“那一天的他仿佛失心疯了一样大哭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嘲讽,既是对他自己的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他穿越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何处,看着自己满脸的皱纹和苍老的身躯觉得自己荒唐到令人发指。”
“于是他原本已经认命的心又开始活络了起来。他开始不甘心于现有的这些东西。他开始试图去寻找本该在他记忆之中应该存在的轩辕、丹朱、苍玄和赤鸢仙人。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决定哪怕是死也要去看一看所谓的崩坏和寻找他穿越而来的真相。”
“他真的找到了,他找到了一次崩坏的发生,并被巨大的崩坏能所吞没。所有的生命都在崩坏能的覆盖之下毁灭和消失唯独他没有,他穿越来二十年第一次走到了命运的节点。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原本已经从她身上消失的生命力再度回到了他的躯壳之中,他开始变得年轻,开始掌握远超凡世的力量,开始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开始融入他的身体。一直隐藏在身体之下的圣痕出现在了他的体表,他开始拥有世界根源的权柄。他成为了这个纪元最古老的拟似律者。”
“但是他算漏了一件事情。穿越之前他就仅仅只是一个宅男研究生而已,穿越之后最多也就只是一个原始部落的领袖。一个宅男和原始部落的领袖的意志凭什么和崩坏相抗衡?即便再如何不甘和绝望,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被撕裂,人格一分为二。然后其中一方将另外一方吞噬,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我们的诞生。”
“他穿越之前那个游戏里面普遍认为崩坏人格和本身的人格并没有关系,被崩坏崩坏人格取代就是死了,但是说实话亲身经历这个事情的我并不这么觉得。我本人的感觉于其说是有一个新的人格诞生不如说是自从某一个节点之后这个人的意识就像是两条不同的时间线一样分成了两个,两者同时受到崩坏的影响变得偏激,人格之中不同的部分因为崩坏的原因被强化,然后像是养蛊一样厮杀出一个来。”
“我认为当时的情况于其说是我是崩坏人格他是本来的人格,倒不如说我们都自认为自己才是本来的人格,另外一个是崩坏人格。只是我们最后分出了胜负,是我赢了,仅此而已。”
“那之后的事情也简单的许多。生命权能在种田这种事情上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多,我只需要每年施展两次权柄就能养活数以百万记的人民,可以数息之间让百亩棉田开花。觉醒的过程强化了一遍我的深层记忆无论是穿越后的还是穿越前的。哪怕只是穿越前我熬夜背来应付第二天考试的东西,觉醒之后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还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可供我从已知的部分来探索为止的部分——我刚刚说了,我是工科学士,还是生态学硕士。”
光影耸了耸肩膀。
“我一个人就是生产力,一个人就是科技树。我甚至不需要培养什么科学家伟人之类的帮助,从吃到穿从原料到技术,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早期文明的一切问题。”
“那个时候唯一困扰我的因素就是人类这个物种实在是繁衍的太慢了。如果我要保证物种的质量他们就需要至少十八年才能繁衍一代。为此我在教他们晚婚晚育的时候也鼓励他们多生几胎,教他们礼义廉耻一夫一妻的时候也塑造他们穿着暴露以激发异性性||欲价值观。他们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每天做最少的劳作就可以享受最完美比例的营养摄入。”光影笑了起来。
“三十年我就搞出了蒸汽机,再过五十年我就把电弄了出来。我亲自开山挖矿,亲自铺砖修路,不眠不休的摸索人类早期科技需要的各种玩意是怎么造的,手把手教他们使用。我像是伺候大爷一样伺候着这些子民们,仅仅三百年这个种族平均身高就猛地拔高了接近三十公分,肤色白了三度。”
“那个时候作为现代人走在大街上真是赏心悦目。四处纱裙劲装俊男美女,雕梁画栋、雄奇伟观。和正经八百的古代一点都不搭调反倒是各种群魔乱舞,满满日系漫画和西方雕塑里那种风格。我站在我住所的门口望过去满眼酥胸大白腿和奶油小生腱子肌壮汉。”他耸了耸肩膀。
“反正我闲的无聊不如玩玩文明养成。我那时很想看看到时候等符华那些人从上个纪元留下来的培养仓之中醒来之后看到这些是什么表情。”
“那还真是……”宫铭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面露得意之色的光影。“玩得够嗨的啊……”
“啊啊,是很嗨。但是很快也问题就来了。”光影收起了笑容,开始浮现出冷笑。
“或许是因为我将他们伺候的太好的缘故吧,这些东西很快就失去了敬畏。他们开始试图反对我的决策,反抗我的决定,轻蔑我的存在,失去对我的尊重。我甚至曾经听他们背地里说我就是专门负责伺候他们的仆人。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毕竟作为他们的人文上的祖宗我还是有必要对他们宽容一些的。但是直到我发现他们密谋引进外敌杀死我,在我的饭菜里下下毒,甚至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的床板导高压电。”
宫铭愣住了。
“一次两次我忍了,罚其首宽其从。毕竟三百多年就算是养一群狗三百多年也不止是“感情”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一直未曾娶妻,这些子民我都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个个从小带到大的。他们翻了错误我有义务教导他们。”光影嗤笑一声。
“但是我的宽容越发的给了他们背叛的勇气,他们一次做的比一次放肆一次比一次荒谬。我可是命运所钟之人!是文明的开创者!诸逆臣怎敢如此!”他冷声喝道。
“孤这才意识到原来三百多年就已经把好逸恶劳刻在了这些东西的骨子里,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全都是些自私贪婪的杂碎。”
光影说到这里,第一次换上【孤】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