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简直可笑。”
西琳冷笑。
“哦,”然而琪亚娜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冷漠的像是死了一样。“好的我承认我虚伪,承认我可笑。你还有是其他的要说的吗?”
一直给自己营造那样一个梦境的人居然会如此坦然的承认这样的事实,坦然的承认她曾经对她的外公怀有违背伦常的情感。这确实是让西琳有些意外。然而看到她那完全没有神采的双眸,却忽然又明白了这个女孩真实的想法。
多么荒谬啊!她居然把所有的这一切,大崩坏的发生、宫铭的死、这场战争之中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认为这一切的出现是她的责任是她的无能——这已经不仅仅是可笑的程度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区区一个蝼蚁,居然也妄图去染指如此承重的重担?
琪亚娜的这个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她们是如此的相似,如此一般无二的渺小、如此没有身为蝼蚁的自知之明,张口闭口就能如此天真傲慢的说出想要背负这个世界的话语。如此理所应当的占据了那个人全部的宠爱。如此的让她感到……
厌恶。
她很想问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猜忌!什么叫成见!什么叫欺凌!什么叫罪行!什么是种族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所张口闭口要守护的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东西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到底隐藏了多少扭曲和绝望啊!
该死!被人所庇护的傻白甜就好好的给我有傻白甜的自觉啊!你们觉得当圣母是很好玩的事情吗?!你们以为凭借你们那单薄的肩膀就能拯救这个世界吗?!给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白痴!
给我好好看看那个自以为是以为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混蛋的下场啊!那个你们当成信仰当成火把的混蛋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连那个混蛋都死了你们还没明白这到底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吗?!你们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有多荒谬的一件事情吗?
该死的,那个庇护你们的人已经死了啊,你们到底明不明白?还在这里傻白甜你们是想要做给谁看啊!你以为这个肮脏的世界上第二个人会同情你吗?那个你们说些大话、朝他摇摇尾巴就会笑着摸着你们的头给你们糖吃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明白吗?你们还要向谁摇尾乞怜啊!!
“啧,看来还真是什么人下什么崽啊。”然而西琳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冷冷的看着琪亚娜,满是嘲讽的说道。
“不过至少有一点你比那个女人好,哪个女人到死还要装傻想要掩盖这个事实。可笑她以为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啊?全世界哪个不知道她和那个混蛋之间有龌龊,你真爹是谁还说不准呢。真不知道那个你所谓的父亲是怎么有勇气活这么多年的。我要是他早就去找那个混蛋拼命去了。”
“呵呵。”然而琪亚娜闻言却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很清很淡。然而落在西琳的眼中却比任何反驳的言语都要扎眼。
“你在笑什么?笑你是个杂种吗?”暴躁的怒火几乎是瞬间就在她的心中被点燃了。她近乎是失态的咆哮道。
“如果我没有经历过两年前那次和我父亲的对话我或许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吧。但是现在你还以为这种言语能伤害我吗?”然而琪亚娜看着她,眼中带着清晰的,几乎是戳中的西琳死穴的蔑视。
“自己心里有龌龊就以此揣度所有人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你以为那是怎样的三个人啊!岂是你能用你狭隘的想法就能理解的!”
“……”有那么一瞬间西琳居然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了,居然在她的领域之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完了之后她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瞬间涨的面红耳赤怒视着她面前的琪亚娜。
然而已经晚了,这个女孩已经清晰的看到西琳的胆怯了,于是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蔑视了,笑容也能冷了。
“我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曾经亲口告诉过我的父亲齐格飞·卡斯兰娜她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恋父情节,我的父亲也对此表示了理解,并且这件事情他们后来聊天的时候还经常拿出来作为笑谈。至于老爷子,那般高洁的人你居然会怀疑他会做这种事情?”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话语之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骄傲。
“在我的母亲生前他从未有过任何邪念。唯一一次是在巴别塔那一次我母亲死后他在盛怒之下考虑过一次当年没有放手的可能。为了那一瞬间的念头他自责愧疚了整整二十年!”
是啊,当年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着恶意揣度着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有谁想到那三个人是怀着怎样的想法看他们的笑话的?
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齐格飞为什么要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独自一人带着天火圣裁去找西琳。有很多人想过很多恶毒的想法,但是没人想到他其实是不愿意那个他叫“爸”的人拖着重伤的身体还要带着天火圣裁去和西琳决战。
后来圣芙蕾雅也有很多人不理解那个宫铭与琪亚娜相认的夜晚齐格飞到底是为什么要冒着被暴怒的宫铭杀死的风险去找琪亚娜,明明那个时候琪亚娜已经很安全了。但是其实他就是想去告诉琪亚娜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不想琪亚娜以后听到什么当年的事情的风言风语而对宫铭产生什么误解,想让她能坚信宫铭是值得信任的人,拥有高洁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