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身后,一直安静的侍立在那里那个带着金色眼罩遮挡了半边脸庞的白发女孩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意见。
就好像是站在那里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木偶、一个石像,或者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安静的没有生气。
而奥托似乎也本来也没有期望要从女孩那里获得什么回答,笑着笑着就自己停了下来,仍然端着那红色的酒杯,透过玻璃将目光投降了研究室中央那个巨大的培养仓,看向了浸泡在其中身上插着无数的管子的那个女孩。
他黄金璀璨的眸子之中,倒映着那个女孩的影子。
而那个影子,和他身后的那个女孩,有着完全一致容貌和身形。
“人类是一种很愚蠢的生物。”黑暗之中,他忽然淡淡的说道。“带着种种与生俱来的缺陷与漏洞。焦躁、易怒、贪婪、愚钝。种种种种这个物种无法回避的的问题,以至于这个世界从未有过任何的良善温柔的一面。人类一边构成着这个社会一边唾弃着这个社会。实在荒诞的令人发笑。”
“……”白发的女孩默然无语。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一个种族之中,也会有英雄人物出现。就像是进化的谱曲一样,总有会超然的人物诞生于旧的时代之中,然后引导着这个时代继续前进。才让人看到希望,看到未来的光影。”
他微微摇头。
“所以你有时候也很无奈啊。”金发的男人叹了口气。“这个世界那么烂,却总有那么个人愿意去保它,先是卡莲,后是尼古拉斯……不,一直都是尼古拉斯,只是他一直在带着人保着它,真是让人没脾气。”
他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庞,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幅好像真的很无奈的表情。闭上眼帘的时候眼眸之中仿佛不受控制在溢出来一样的金光像是拉闸一样合上了,但是仍然有细的像是金片一样的光亮从闭合的眼缝之中溅射。
就好像他眼睛后面有个什么光源一样,即使闭眼都无法阻值它的光辉四散。
“我是很无所谓这个世界,不介意毁掉它的。”这个男人愁眉苦脸。“但是他偏偏想要去做这个死,那我还能怎么办呢?不也就只能顺着他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好像是老父亲面对一个不乖非要某个的玩具的熊孩子。或者是支撑家庭的中年人面对自家倔脾气的老父亲。如果不是他的眼眸之中一直闪烁着不受控制的金光的话,看上去甚至以让人以为是哪来的中年不顺的社畜。
甚至与表情他的表情都是如此的愁苦,感情是如此的真挚,就好像他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真的有些泛假。
“真的是……咳咳咳……”
他深沉的叹气,然而忽然脸色一变像是吸气的时候刺激到了肺里的哪根气管一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捂着胸膛咳的撕心裂肺面目涨红泪水盈眶,让人觉得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
然而他并没有,趁着某个咳嗽的间隙连忙喝下了几口他端着的那个酒杯里的某种液体。
那液体鲜红而黏稠,浑浊不透明,不像是酒,反倒像是血,亦或者干脆就是某种悬浊剂。只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那液体很诡异,然而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的,只是喝下去奥托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好转了,咳嗽也渐渐平复下来。
“……还真的是……”
他扶着扶手缓缓的直起了先前弯下去的腰,眼眶之中还带着刚刚咳出来的泪水,又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