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许砚稍微观察了一会儿，但这些玻璃碎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虽然还是变成了碎片，但是碎片的大小和碎裂样式都和我之前还没放进机器前砸碎的不一样。之前我砸的按照大中小三种类型分的话是一片大片，六片中片，四十九个小片。而现在则没有大片，只有十二个中片，二十七个小片。”

许砚听了柠檬这样一说，更是诧异的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些玻璃碎片起来。

不过还真是被柠檬给吓了一跳，果然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一直在注意吗？她是怎么在刚才砸碎玻璃的时候就判定出具体数目的？

许砚自认为虽然智商也不低，但这种程度是她根本做不到的。

勉勉强强在柠檬提醒了她之后重新看了一遍玻璃碎片……虽然无法做到和柠檬那样精细，但的确注意到现在面前的碎片好像都偏小一些。之前还没送入机器时候的碎片里的确有一片比其它碎片都要大上一些的，大概占到整个玻璃的三分之一，很明显可以辨认出来。可是现在却没有了。

这就奇怪了……

刚才柠檬把玻璃先砸碎了然后放进机器里，然后启动机器之后短暂复原，玻璃再次变成碎片，可是碎片却完全不一样了。

柠檬直接告诉了许砚原因：“这台机器的确是残次品，而且效果也如同你看到的一样，只能有短暂的一分多钟的时间维持，到了时间就会再次变成原来的样子。”

“但是按照黑匣里提出的观点，以及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的。现在能做到的，时间总归是时间，按照世界的规律，人类并不是神，只能去做到，而无法做到万能的改变。这台未完善有瑕疵的机器未来的结果始终是不会被改变的，碎了的玻璃始终是碎了的玻璃，我们无法改变某样东西的结果，始终都是这样。”

“但是……过程却是有随机性的，你能明白吗？虽然结果是固定的，但变成这个结果的过程，因为机器的原因把完整到破坏的过程重新来了一遍，所以过程改变掉了。每次破坏玻璃的时候，碎片不可能都是一样的，过程改变了，但结果它还是碎掉了。”

“即使是有缺陷的机器，也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玻璃就已经很好的证明了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话到这里结束，柠檬的解释已经很言简意赅了。

许砚同样很聪明，她当然理解了柠檬的意思。

所以，现在当然显露出了难以掩饰过去的激动，声音听起来感觉都带着颤抖，按照柠檬这样说的话……那自己肚子里的希望，就很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准备用同样的方式用在我的身上？”

柠檬点点头，暂时关闭的那台机器：“是的。就好像刚才玻璃的试验一样，假设刚才试验的是你的子宫。暂时把你的子宫恢复成未受精的状态，然后过后会发生什么呢？结果是无法改变的，时间一到，你的子宫还是会变成受精状态，但是过程却改变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子宫内的精.子和卵子会重新结合，变成受精卵的状态，一直恢复到现在怀孕一个月的形态，变成原来的结果。重新结合的话，胚胎的基因当然也就重组了。虽然你和许墨的关系生下的孩子很大几率都是坏结果，但也有小几率组合出完美的基因。利用这台机器，我们可以有很多次的尝试机会，虽然几率渺茫，但只要有概率，总能撞对一次的。”

许砚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而不是这几天一直以来故作轻松的笑容。

发自内心的激动，甚至眼眶都有些湿润。

柠檬的话给了她希望，如果真的可以那么顺利的话，那这孩子真的能……能健健康康的诞生了。

自己和他的结晶，很奇妙。

但既然上天开了这样的玩笑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许砚就肯定不会选择放弃这个生命。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谢谢。”如果第一次找到柠檬的时候那样，许砚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如果不是柠檬，那么一点希望她也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