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妙世界可实在是太可爱了。

邱玥珑也不禁说道：“这点我还真没意识到，不愧是国内，在泰国我完全没听说过这种操作。”

99知道了真相之后，整个人看上去都确实是挺兴奋的，她大大方方的盘腿坐在沙发上，好像真的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那么刻意的把许墨和邱玥珑当做她工作上的客人那样去对待，而是真的当做是能放松下来聊天的朋友。

这样是最好的了，她如果一直是那样的服务态度，可真是要让人为难坏了。

她爽朗的笑道：“我还真有点激动呢，我做这行也有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作家呢，你是在创作我们这种人的故事？那我岂不是算是被采访啦？哈哈哈哈，真开心啊，这我还是第一次呢！有点激动。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只需要我陪你们聊天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吗？”

邱玥珑点了点头，面对她拿着纸和笔重新坐下：“当然，我就是来这里取材的，99姐你只需要以你的角度最真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至连衣服也不用脱，我还担心你把他的魂给勾走了呢。”

“不会不会。”99赶紧摆了摆手，并且朝许墨那里微微一笑。

“进房间不脱衣服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呢……妹妹，你就尽管采访我吧，不就是唠嗑吗？我最擅长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就给你说。不过，你要是就只是想和我聊天的话，这钱我不能要那么多，一会我和前台说，就正常一个人的价格收费就行。”99看样子是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回答邱玥珑的问题，而且她好像理解错了，把邱玥珑当成了作家，而不是18X漫画家，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创作者，她能理解就行。

“不用，99姐，钱照样按说好的给你，我如果能顺利取材的话，对我来说帮助很大的，你不用推脱啦。”邱玥珑当然是不在乎那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那……那好吧，妹妹，你就问吧，我知道的我肯定都告诉你。”

“恩，我构思的女主角因为一些事情，进入了到了会所里从被强迫学习基础的服务项目开始，所以要了解一下你作为从业者的一些事情。那么，就从你是怎么做上这行的开始吧。”

本来99她一副挺开心挺兴奋的样子，但是邱玥珑刚刚问完这个问题之后，99的脸上就不禁浮现出了一层难以掩饰的阴郁，像是直接戳中了内心里最脆弱的部分一样，一下子就梗住了。

她带着有些阴郁神情，努力的做出一个笑容来，不免让人觉得有点心酸：“这个……妹妹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其实就是问小姐这个问题了，来这里的客人也都知道，所以不会去问我们类似这样的问题。唉……人各有自己的难处吧，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愿意做这个的，恩……我的话……也就是那样吧，哈哈哈，忽然之间就做上了这行，好多年了，我已经忘了。”

虽然她这样解释，可许墨还是能从她苦涩的强颜欢笑上看出，其实她没忘，只是不想说。

但是，说完之后，她的表情好像又挣扎了一下，嘴角颤抖了几下，不知自己是应该做还是不应该说。

“妹妹，你说的……你是要创作一个，女主角是做我们这行的故事，对吗？”

“恩，对的。”

“会有很多人看到吧？”

“恩……我想是的，会有很多。”

99深吸一口气，好像终于决定了一样：“那好吧……不过，这些真的都是做我们这行最忌讳去说的，我也只能……说说我听我姐妹们说的情况了。其实吧，我们真的挺简单的，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不好，我们也不是妖怪，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而已，谁身上没点痛处和故事呢，唉，比起别人，或许也不是什么说得上的好故事吧。无非不就是家里欠了钱还不起了、家里人病了、男朋友赌博硬拽出来做的、穷怕了想赚钱过舒心日子，理由很简单吧，做这行来钱快，其实也就是个体力活，不用动脑子，没有门槛，只要肯付出肯干就能赚好多钱。”

“那——之后呢？总有不做的那一天吧。”邱玥珑听的很认真，不断的记录着。

“之后啊，我们这行人口流动是很快的，可能你今天还在一起做的姐妹，明天就见不到她了，上岸了，去到了一个你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这种日子不长久，都有打算的。”

“我们赚的是很多，一天下来正常的抽成也有个一万多块钱了，如果是头牌客人多的，一天也有两三万抽成。不过做我们这行的，会大手大脚挥霍的人真的很少，基本都很勤俭。你如果看到我们平时的生活，真的不会想到我们的月收入可能有四五十万。我们平时就几个人挤在一间出租屋里，做饭都是自己买菜来做的，也不会乱买东西，很节省，你看我的LV包包，哈哈哈，一百块钱买的假货。”

“很多姐妹都是这样想的，等岁数到了，或者自己身体撑不下去了，想什么时候不做都可以。拿着攒着的钱，回家乡去，或者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开一家小店，去学美容美发，做美容师也不错，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没人会知道你的过去，就如同新生一般。当然了，到了岁数回家相亲嫁的人也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