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不堪重负,那水珠儿打在了地上,清脆作响。
于素铭认真问道:“那天的话,你是骗我的吗?”
叶笙箫摇头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是认真的吗?”
犹豫了会,她点了点头。
叶笙箫别过了头,让垂落的发丝稍微遮掩了自己的侧颜,平静道:“说真也行,说假没差,看你自己怎么觉得吧,说到底我不是已经无药可救的你,心里一直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求的什么,事有先来后到一说,明白吗?”
末了,她又嘲笑道:“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的脑子都给丢了,那很难看。”
于素铭迟疑问道:“这是你的忠告?”
“忠告不是这样用的。”
叶笙箫伸了个懒腰,随意道:“我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只不过是觉得你实在有些傻乎乎,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说两句罢了,怎么称得上是忠告。”
于素铭也不恼怒,反倒是点头道:“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还会好好说话不恶心人的,之前我对你确实有些偏见了。”
叶笙箫不由得扑哧一笑,戏谑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忽然之间听得进去我说的话,那她肯定是说了一句很中听的话吧?”
于素铭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柔声道:“还好吧,虽然很久之前我就得了她的承诺,但今天听到的话才是让我真正的开心起来,此刻就连看起你来也觉得顺眼了许多,真的是挺好的,可惜你没福分了。”
叶笙箫无视了话里头的明讽,转头看向她,认真问道:“不介意的话,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关于你和她之间的。”
不多时,两人走入了万花 楼中的一个雅间,以相对之姿落座,等待侍女递上应有的酒水果盘关门离开后,才是开始了斟酌。
于素铭看着那叶笙箫亲自倒下的美酒,想起了第一次相见的模样,问道:“这东西有那么好吗?”
叶笙箫重现了她不久前目睹的一幕,缓缓摇头道:“说不上吧,有大诗人曾言举杯销愁愁更愁也有与尔同消万古愁之句,说到底还是看自己的心意,没有更多值得说道的。”
于素铭默然片刻,轻笑道:“挺有意思的,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呢?”
叶笙箫抿了口酒水,平静道:“就当作你一问换一问好了,我只是习惯上喝了,远远称不上喜欢二字,至于为什么会习惯,那关乎到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了,话说起来会很长,而我不愿意长话短说,所以接下来是我问你了。”
于素铭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吃下,琢磨其中的意思,点头道:“问吧,只要可以的我都不会拒绝回答。”
外头的声音忽地寂灭了下来。
叶笙箫放下了自己的手,神色微敛,平淡问道:“自从见到你们的第一个刹那开始,我就在好奇着一件事情,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她?”
说完这话,她极为认真地补充道:“无可否认她是一个不错的人,可这理由终究是太过于浅薄了。”
于素铭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荡漾在雅间的天地之间,仿佛是在嘲笑着问话人的愚痴和可笑,同时也让自己在那人的眼中变得越发诡异。
回音灭去,重归寂静,叩门声在两人耳中响起。
门开,侍女恭敬地递来一封信,拆开之后是笔墨犹新的温柔小字,那是几句缺失了前后的孤词。
于素铭看了数遍,叹息着将信纸回至信封,看向叶笙箫,淡然道:“为什么吗……原因其实挺简单的,只是我的心气太高了,她又刚好出现在我的眼中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我,再之后我们在射潮剑阁共历了生死,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说不上高大的身影就变得那么的刻骨铭心了,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