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清楚那里原先存在着什么,迟疑开口道:“那位陛下的图谋,难道成功了?”
裴宗没有回身,摇头道:“没有成功,只要不是与长安为敌,哪怕赵家再有一位新晋的天人,在我刀下也算不上事情。”
裴俊之皱眉,沉声问道:“那么,此刻你与长安为敌?”
裴宗长叹一声,道:“王清霁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又或者说姜黎做出了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所以长安城此刻在王清霁手中。”
“棋盘上最为玲珑剔透,却不足以影响大局的棋子,在此刻直接左右了整个棋局的胜负,我又怎能不生出担忧呢?”
裴俊之说道:“我与王清霁有过一面,以她的脾性不该是愿意掺合这些事情的人,她来长安的目的是杀死赵元白,那么此刻她想的应该是离开长安城。”
裴宗漠然说道:“大概如你猜测,只是她在刚才很不友好的插手了皇城那一场战斗,我想如今武道境界全无的赵黄,应该是想死去的,而不是活着。”
裴俊之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一愣过后,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问道:“就这么的没有道理?”
如此没有道理的王清霁,他又怎能做到战胜她?
裴宗听出了这个问题,平静说道:“世上没有凭空而来的事物,爱也好,恨也罢,王清霁不会永远留在长安,离开之后的她自然是你能够有机会去战胜的。”
说完这话后,他转过身子看着裴俊之,认真道:“战胜,不是杀死,记住我的意思,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在我眼中是人世间最为愚蠢的一件事情。”
裴俊之沉默许久,问道:“妹妹,她死在了自己愚蠢的愤怒中,所以你不愿意涉入这种愚蠢,所以你对复仇这件事情兴致寥寥,对吗?”
裴宗不答,与其擦肩而过,拾起了两柄刀。
此去所为何事?自是问刀长安城。
……
“你猜,第一个来的人会是谁?”
于素铭没有握刀,神色说不上飞舞但也称得上明媚,轻快道:“皇城那边应该是没有人敢过来问你想做什么了,那有资格出现在如今你面前的人,整个长安城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总不可能是天下第三来第一吧。”
现如今的天下第三,自然是六扇门的主人,裴宗。
朱雀大街通往来时的那座城门,街长约有十余里,常被视作为长安城堂皇大气与繁荣不息的象征,但南琅琊有一条桥叫朱雀桥,远在朱雀大街前头,亦被王家视之为一种象征。
王清霁身上流着的始终是王家的血液,更被谢青莲盛赞为千年以来最好的那一个,哪怕不修朱雀离火真诀也好,她始终是一只源自于南琅琊的朱雀。
朱雀相见,自是相轻,当有肃杀,故而长街灯火灭,风雪如织成幕遮去前路,不愿见之人自是不见前路有何人。
秋水听着这话,想起了那些山下的故事,说道:“我听过很多的故事,那里面都说重要的人物会压在最后出场,所以来的应该不是裴捕头,我猜是麓山。”
叶笙箫打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秋水想了想,答道:“那些人都说,麓山的学子们口才了得,最擅长以理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