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代,钟天地之神秀者,不过其五人。
岂有舍挚友先行之理?
作者留言:
PS:买了一张很贵的椅子,正在艰难呼吸,无比心痛呀,求求各位姥爷们给我几张刀片回一下血吧。
另外这几天得存稿,十号就去杭州蹭大佬的饭了。
第八十七章 悔岚
“如果她们能跨越裴宗这一条天埑,那确实称得上是奇迹了。”
宫子濯的大袖和宽袍已经安静了好一阵子,但他的情绪却没有身外之物来的那么平静,感慨说道:“哪怕是她重现方才斩天一刀也罢,出刀之人终究不是姜天主,裴宗又如何能败在那一刀之下,一人敌一城,大抵不外如是。”
归雁湖前声幽幽,早前还有着些微雪折枝的轻微声响,但在一刀过后早已陷入了万籁寂静之中,直至宫子濯的话打破了死寂。
谢承望远在别处不因此言而回望,那一对染霜的双眉太过于平直,以至于显得本人格外的古板,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很难舒服起来,但他确实站在了宫子濯的前方,没有半点儿打算退让的样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王景曜却是少有的乐呵性子,见老友不愿理会这等暗含讽刺的言语,便笑着接上了话,说道:“裴宗确实很强,但我家的清霁也不见得弱,再说她还有几位好朋友相助,借一城之力未必不能走出这座长安城,而且不还是有我和承望这两位长辈在吗?”
宫子濯无视了最后那句话,轻叹道:“假若境界的差距能够如此轻易的弥补,那道无迹就不会是不可置疑的天下第一人了,姜黎登天路离去后,哪怕是白河愁也不见得等挡的下他。”
“宫夫子,慎言呀。”
王景曜看了湖畔处的密林,小声笑着,回嘲道:“那位可是一直都在的呢,如今距离晨曦到来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今夜雪云已然尽去,朝阳初起之时想来是一个难得的冬日暖阳景,还是不要沾上些没有必要的鲜血来的要好,你说是吗?”
宫子濯皱眉说道:“所以,裴宗此刻不就是为了那时候的不流血而努力吗?”
王景曜沉默了片刻,正要认真讽刺之时,那头却生出了不一般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继续以言语交锋的念头。
……
天下第三,哪怕只是第三也罢,终究也是不可战胜的世间至强者。
王清霁没有揭开底牌前,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当她拥有了整座长安城后,更是确定了这个不可动摇的事实。
所幸,今夜她想的只是安安稳稳的走出这座长安城,回到那些自己熟悉的温暖里头,这与战胜裴宗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因此她有着极大的信心。
既然长安不安,那夜色亦当有尽头处,王清霁念至此处,心也就开怀了。
在她这不长的一生里,已经拥有了许多足以传唱天下的经历,在这些繁花的遮掩之下无疑有许多人忘了她真正仗之以安身立命的事物是什么了。
风月不存真诀,以赵无涯晚年帝王心性,岂会让其安静的留存世间,耗费了不知力气来毁灭这种另其险些驾崩的事物。
因此,不愿离恨天遭祸的皇甫姜没有在凤麟洲留下传承,白玉京中坐守孤鸾观孤坟的空流已经确定了没有,那么天底下大概只有落在她胸膛的戒指里的那一份了。
三百余年岁月流逝,再是惊艳的也终归平静,世上除去高坐玄都见证万千的道无迹外,或许已经没有人知道风月不存真诀的那些奥秘了。
以此推测,那裴宗自然没有理由知道悔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