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死士如实答道:“左丘承易所为,不知因何缘故突然施压六扇门,裴宗迫于其压力,不能轻易动弹。”
叶笙箫蹙眉道:“莫非是她在北地时,与左丘家的人结了缘,还是说是那白玄一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不知不言,死士自是不答。
“好了。”叶笙箫理了下思绪,叮嘱道:“除去你刚才说的那几位以外,还有着不少的人未曾出手,他们的态度至关紧要,在这些事情上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尽快琢磨清楚,特别是长风君的下落,华神捕之死未到五年,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是被他找到机会,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死士点头,道了一声好。
叶笙箫才是继续说道:“对了,清霁她行踪不见是怎么回事,坎虚门动的手脚?”
死士回想片刻,说道:“离魂宗无常道与帝魔宗,曾在一处小镇设伏,但根据我们观察现场的推测,似乎是帝魔宗那一位姗姗来迟,导致截杀失败,共计二十八位先天,一同命丧当场无有生还者。但随后路上还有着一场截杀,然而被坎虚门的余忆情直接以雷霆手段粉碎,之后的事情暂时还未了解到。”
叶笙箫扣了两下桌子,轻声道:“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对面十有八九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坎虚门这么着急下场,为的又是什么呢?倒真是让人奇怪了,不过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想来不会做那些强取豪夺的事情,必要要借他人行事,那么裴俊之现在在哪?”
大概是讶异最后的转折,死士明显愣了一下,再是答道:“如无意外发生,裴俊之此刻应在上庸城。”
叶笙箫嗯了一声,单手撑住下巴思索,低语道:“如果是要借刀,那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裴俊之了,可是六扇门被左丘家给压着,应该没有余力照顾。按常理来想,他也依仗不了焚血楼的力量,而之前裴宗出手杀掉柴州,放在现在思考,原因再是明显不过了,上庸城里一定存在着一些重要的布置,柴州就算不是经手的那个人,也肯定知晓其中很多的隐秘。”
“去上庸城吧。”
她抬头看向死士,“替我安排好马车,之后要是条件允许,就替我找一找李青雀的下落,看他离开中原一带没有。”
犹豫片刻,死士终究没有出声阻止和提醒,心想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叶笙箫应该有着基本的计划,无须他来思考如何隐藏身份,以及悄然行事。
正当他准备退去,准备接下来的事宜时,忽然又来了个问题。
“对了,赵竹娴在哪?”
“那位陛下驾崩前,她已经离开了长安。”
思索片刻,死士给出了准确的答案,“焚血楼因赵家内斗缘故,早些年就四分五裂,而那位陛下生前颇为宠爱赵竹娴,有不小可能将自己掌握的那部分交给了她。”
叶笙箫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后挥手让他退下。
然而红唇露贝齿,合了又抿,显然还在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
生在帝王家,享尽世间荣华富贵,自然是极为美妙的一件事。
将要倾覆的王朝,宫中大多都弥漫着奢靡之风,大秦皇城本该如此,只是她那位父亲心中依旧有着极为不现实的挽天倾之意,在登基之后自是效仿贤君行事,然而到了如今全都是假的罢了。
那位陛下也就是她的父亲,一辈子也没能真正走出偌大的长安,早些年受限于赵黄,心中满是孤苦之时,唯有与她那位生母倾述一二,待到某日莫名其妙死去后,这位父亲的心也就彻底的凉了,若不是那时不时的隐约关心,赵竹娴只觉得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了的。
与裴俊之婚约一事,自然不会是赵竹娴的意愿,只是那时候她的父亲没有能耐阻止这件事,也就只能硬生生的扯起一张笑脸,勉强应下来罢了。
所幸裴俊之也不见得喜欢她,最起码她可以确定裴韵之不喜欢她这个嫂子。当初裴韵之被裴宗责令离开长安一事,其中不只有裴韵之过于跋扈的缘故,也有着两人不时发生冲突的原因在内。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下来,哪怕她与裴俊之有着夫妻之名也罢,终究是面不合心不合,如今聚在一起,纯粹是因为之前应诺下来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