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她的娘亲,她的姐姐,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事情。
……
在今日,魔主曾有过两次的感慨,皆因所谓的‘变数’。
可以让如今境界的他,亲口道出的意外,当然来的不简单。
但这一次的意外,颇有些无言以对。
当他看到被自己饶过一命,尽管是有着诸多外因存在,但依旧是放了一命的人,强忍着一身剧痛再一次坚定无比的站到自己对面时,心里也难免会有些复杂,道出很是无谓的感慨。
“慈悲多坏事。”
魔主问道:“我是真不懂,世上哪有比好好活着来的更为重要的事情?”
余忆情站在了他的前方,喘了口气,说道:“自己做的错事,理应自己来收拾。”
魔主看着有过数面之缘的她,说道:“人生总会有错,错了就是错了,反思错误而后得出正确的结论,这才是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找死。”
余忆情说道:“既然你说了这种话,那就不见得是找死。”
魔主平静说道:“那你真不该活在坎虚门,不对,真不该出身在道门中,这样的路不是你该走的路。”
仅剩五丈,黑烟已经凝实了他的身躯,纵然力量不断重复着消散,但他依旧是近乎不可敌的强大。
若是此刻四人身上无伤,联手应该可以做到让魔主归去,但此刻真正的机会唯有雨霖铃中最后的一剑之力。
如果先前叶笙箫不曾为了尝试杀死魔主,催动剑意伤己自身,也许在她来到这里后还有着坚持下去的可能存在。
但此刻魔主以强横境界维持住平衡,此消彼长之下,叶笙箫只能放弃与其进行直接的对抗,因为在王清霁和于素铭无力再战的情况下,那便是放弃最后活下来的希望。
但一切归根到底,逼迫两人不得不做出近乎是决战的伤势互换,归根到底还是魔主决意破釜沉舟后的恐怖。
事已至此,余忆情唯一想到的破局执法,便是与王清霁一同逼迫魔主露出破绽,让叶笙箫手中的雨霖铃刺穿魔主的头颅。
“刀……”
话是于素铭说的,她坐在了地上,身上不见得外伤,但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已经说明了许多,先前的那一刀不仅是站在魔主身上,也是斩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清霁接过了断水,握着黏糊糊的刀柄,渐渐将心思放空不再,平静看着已经走入了三丈之内的魔主,眸子里的情绪愈发冷冽。
落叶不再飘零,青竹尽数枯萎,大地一片狰狞,再有着那不断自缝隙中升起的黑色烟气,将本是春光明媚的此间,变作了仍待收拾的战场。
当魔主走进两丈范围内,充塞着身体伤口的黑烟骤然凌乱,带着他甚至咳嗽了一声时,余忆情没有任何的言语,不假思索的点出了两指。
比之先前魔主的雷鸣一指,道生神指毫无疑问来的十分寻常,但绝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