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衣袖紧紧贴着王清霁的手臂,那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大抵是有些意外这一幕的发生。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这机会出来的刹那间,那位没了双眼的老婆子张开血口,如野兽捕食一般跳向右手被缠住的王清霁。
世上有许多诡异功法,但再如何诡异也罢,与‘吃人’二字扯上关系的终归是少之又少,而此刻跳向王清霁的老婆子正是练的其中一种,以血肉真气为食壮己境界,脱胎自帝魔宗血祭之法,意旨为取其凶戾,而去其玄妙。
血口张开后,便是肉眼可见的肮脏气息呼啸而出,比之直接毒死那位弟子时,此刻的景象无疑来得更为恐怖。
就像是一群受了驱使的苍蝇,汹涌成浪拍向一块稀世美玉。
王清霁没有去看这一幕,忽然说道:“这是慈航寺的手段吧,真想不到会在你们的身上见到,让人有些意外了。”
便在话音落下后,一声冷漠而骄傲的轻哼,起自于她薄唇间。
若是被不喜她的人听得这一声轻哼,心里想的自然是刻薄与霸道,还有不讲道理。
若是落在叶笙箫的耳中,只会是满心欢喜的认为是嗔怒,心想这样的你便是万种风情,清纯与妩媚同在。
但此刻落在扑腾而来的老婆子耳朵里,就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如同剑锋穿过了自己的胸膛,将一切斩了个干净。
既已中剑,好似垂暮之年的野兽只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翻来覆去滚动着,双眼双眼流血难止,伤势极重。
王清霁懒得说些什么,望向仍旧安坐着的那位老者,一步踏出,任由无形绳索将右手的衣袖扯碎成飘絮,零零散散的挂在白皙手臂上,清冷之中多上一丝妩媚,又显三分英气。
五人已去其一,见她强自挣脱束缚,再有人搬起落在身旁的碎裂石块朝她砸去,只求阻上她片刻脚步。
随着她朝前行去,被强自安静下来的事物再起动荡,所有的压力渐渐落想了那一袭飘然青衫上。
叶笙箫看着王清霁的背影,心中稍有羞怒,她当然不会是生气走在前头的人,她只觉得刚才被那一道温和气息止住了的自己实在不怎样,所以愤怒。
砸落的那一块巨石落入她的眼睛,伴着眸子里的愤怒,锐意密布空中迎向那块石头,轻而易举将其分作零碎粉末。
王清霁左手有闲,巨石化作粉末一刻,弹指作剑隔空点在掷石人的心口上,便是一朵血花轻轻盛开。
现余三人。
末处老者依旧不动如山,只是低下了头,双眼明亮如点燃了的火炬,嘴里的声音含糊不清难明,令束缚着王清霁的力量来的更为强大。
除他外,剩下的两人却已心寒,颤抖着已是不愿动手。
好不容易离开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重新沐浴在日光不见几时,便迎来这么个近乎是半句话都不说,只会动手杀人的女疯子,除了心惊胆战外他们又能有什么情绪?
“你今日杀的人已经够多,又何必一个不留,我活的时间足够长,说不定有事情是你想知道的!”
“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便将自己所知晓的帝魔宗秘密尽数奉告,无一保留。”
两句话由两张口说出,意思却都是同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