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袭青色道衣落在眼中后,她冒出了许多的想法,其中有些过于不能接受,还有些则过于危险。
她不由有些担心。
可当今世上,道无迹已经天下无敌,于素铭唯有沉默着将想法藏在脑海里,开始思考如何解决很有可能发生的未来。
即便是一日之计在于晨,面对这种事情,她也免不得有些想回到床上睡上一觉,当作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真……烦。”
于素铭轻轻敲着茶盘,叮咚声烦耳,眸子里的疑惑与困倦早已是挥之不去了。
……
很多年前,多到好几个一百年的以前,南荒其实不叫南荒。
关于这件事情,王清霁和叶笙箫也才得知不久,默然在心中与数百年后对比,情绪里不免有些感慨。
而与她们说道此事的人,在如今的这里名气很大,而在后世却默默无名的慈航寺祖师,他的名字抑或说僧名叫做道休。
休字,其含义有中性的,但一入目时更多还是显眼的不好。
此刻她们正坐在那处风景独好的禅室里,看着道休拿着一柄扫帚将静园内的落叶扫成一堆,而这时候静园还没有那座小石塔。
寺内很安静,但正值夏日,偶有蝉鸣声起。
二人和道休只有最初的两句话。
他是一个很随和,但也十分讲究的人,如这种人一旦生气后,心情一时半刻间便很难平复下来。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是在静心。
直到落叶成堆,直到艳阳高照,直到知了声烦,道休终于做到了平静,走去前院取出了茶盘茶叶,替两人泡了一壶茶。
“真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道休平静地看着两人,说道:“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到底与你们说什么才是对的,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王清霁说道:“对与错有一个前提是基于各自的立场,你的对也许就是我的错。”
道休感慨说道:“所以一场谈话里最难得可贵的是坦诚,可无论是什么样的谈话,终归需要一个开头,而我想不出来,或者说太过没有头绪。”
叶笙箫说道:“也许您可以说一说,道无迹的境界如何。”
“他的名字叫道无迹?”
清秀僧人闻言微怔,那笔直的双眉微微蹙起,沉思了好段时间后说道:“那无迹这两个字取的可真是好,抑或说是极妙了,至于他的境界是理所当然的比我来得要高。”
叶笙箫问道:“他的境界如此高绝,杀人又如何呢?”
道休看向她的眼睛,说道:“走到了那种高度后,再怎么强悍的战斗意识和冷酷无情,都不存在填上那道沟壑的可能,与其寄望于此,倒不如希望他身负重伤来的要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