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话,陆九卿不再回答,好似死人一般毫无情绪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区别,有些话他会对顾弃霜说,但没有到某种境地前,余忆情永远不是他倾诉的选择。
那串佛珠仍被他握在手里,如此才得以清凉与心安。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倒也没什么。”
余忆情仍在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其实阴萝活着应该很没有意思吧,死了就死了,偏偏还因为你的自私活了过来,却又一辈子只能在玄都上,没有半点儿的自由可言。”
陆九卿皱起了眉头。
余忆情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挺是可怜的,她见识过人间的风花雪月,却还没有到看腻的那一天,就匆匆死在了冰天雪地里,然后又在活在了如此清静的世外地里,全都是源自于你不愿去相信。”
陆九卿无法沉默下去,问道:“所以呢?”
余忆情微笑说道:“很简单,若是你觉得这样子不好,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机会,亲手让她重新安静。”
陆九卿怔了怔,说道:“你让我去杀她?”
余忆情似是不解,反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陆九卿思忖片刻后说道:“异想天开,也许这个天下有能在玄都放肆的人,但那一个绝不会是你。”
余忆情说道:“是如此,但也不是如此,十数日后的夏至就是陆真与道无迹决战之日,玄都空虚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陆九卿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天空问道:“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难不成你觉得掌教真人会料不到?”
言至此刻,他只觉得这位眉眼如画的坎虚门神棍没有半点好看,一颦一笑间都是过分的肮脏和恶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余忆情平静说道:“帝魔宗被灭,王清霁入得天人境,这本就是一回事,过去的掌教真人不去理会俗事,如今的他更不会在意这些。”
陆九卿说道:“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趁着三年前,白河愁与道无迹那一战的时候来做这些,非要等到此时此刻,就因为王清霁的缘故?”
余忆情摇头,无视了问题,说道:“很遗憾,关于此事的原因你要是好奇只能自己猜测,我不会负责这种事情,然后你现在愿意告诉我,魔主是怎样死去了吗?”
“我需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件事。”陆九卿说道。
这句话代表着的是他已经答应了。
……
和于素铭的预想有着极大的区别存在,王清霁亲手钓来的鱼儿认真熬出来的汤水,有着过去远远不及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想是否放了些她所不知道的调料,否则一个人的进步怎会如此之大。
若有所思的她盯着乳白色的鱼汤,眸子里多上了些许雾气,轻轻咬着下唇将一滴汤汁舔了回去,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大开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