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没有打过长安的主意,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概就是,借别人的心血去杀别人了,除非你们打算让他活生生笑死。”
说是笑话,却没有任何的笑声。
雷鸣声渐熄,狂风不再呼啸的让雨似刀,天空暂时安静了些许。
叶笙箫看着她说道:“我想知道你做这些的真正目的。”
余忆情回望过去,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朵盛开的花,说道:“没有什么目的,真要说下去的话……大概就是我没法站在那边,也不愿意袖手旁观闭上眼睛,那么让我下注就只有你们这边了,不是吗?”
对她来说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姜黎已去,世上只剩下一个道无迹,而她不愿就这么看着代表了千年道门的他就这么离开人间,当然要用自己的办法去见证。
那年那些人是这样做的,所以余忆情不需要去思索,就决定自己要这么做。
毕竟人活着总要有些执着。
……
麓山与长安同在中原,故而不远。
纳兰萚兮再一次,以及不知道多少次的来到了那座藏身云雾深处的殿宇,然后抬头眺望长安方向。
风雷隐隐约约出现在她的眼中,天人交战的余波有些骇人,说明着那两人已经没有太多的留手,更说明胜负将要分出。
她沉默着再看了半刻钟,直到风雨侵在衣裳上,最后转身走向殿内,那里放着一面棋盘还有两个棋盒。
大殿的尽头处同样有着一扇窗,可见外间苍茫风雨。
纳兰萚兮将棋盘放好,捻了一枚黑子,静静看着不时被雷光映白的纵横线,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去想。
黑子被二指捻着,悬在空中,迟迟未肯落下。
事到临头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你在这里,又将会怎样选,又会做些什么?”
“我一直都很不喜欢你堂姐,从江城外持剑横行霸道那一刻起,打心里就不喜欢。”
“偏偏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后来又不知不觉的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明明才活了二十来年,还生在已经腐朽的王家里头,却没有太多的愚蠢。”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这里的你全是王泽言。
纳兰萚兮指尖微颤,黑子落在了棋盘上,叮咚的声响被秋雨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