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真是极好极好的一件事呀,理所当然是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
……
信本来是会很长的,可顾弃霜却偏偏有些懒,将王清霁话里的重点归纳成寥寥几笔后,就不肯再写了,然后她很认真的说,准备去玄都看雪和叙旧。
因为从没有去过,所以要早些做准备,然后就扔下了王清霁一个人,这是一个充分到无可反驳的理由。
晚秋时,朝窗外望去一片红,乱世之中寻如此静美园林风光不易,见顾弃霜这么的不满意自己答案后,王清霁也只能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叹了口气,然后自己转着轮椅出了屋子去到湖畔。
秋天,湖里的就是秋水。
叶笙箫伤势较轻,平日间多是陪着秋水,一起散步在山光水色中静养,不时间与她一起痛骂着王清霁,骂的颇为酣畅淋漓,颇有几分所谓的文人风骨。
尽管事实上,主要还是她们不太懂怎么说脏字。
至于同仇敌忾骂的,当然还是这些年来的愚蠢,还有那天的任意妄为了。
王清霁推着轮椅,静悄悄的藏在树后,将那些话都听到耳朵里去,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冤枉了,更想说一句你们怎么就骂偏了呢?
好比如某某叶姓女子,张口就来一句生孩子,却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怎么的头疼,根本不愿意去管什么传宗接代的事,此刻偏偏就骂的如此兴高采烈。
当真是人心不古。
她想了想,终究是有些听不下去,只好转动轮子装作不经心的路过,顺带装着自己没有把刚才那些话给听到耳朵里去。
秋凉,叶笙箫着了袭素白的棉裙,此刻转身更是来的好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那样子,朝着王清霁笑了笑。
“怎么出来了?顾弃霜呢?”
神色自然,她一如当年初见那时候,教人看不出真假。
只是王清霁不用去想,都已经清楚这是假的,平静说道:“准备去玄都叙旧,就扔下我一个人了。”
叶笙箫微嘲说道:“论起气人这件事情,你不用如果也是天下第一了。”
王清霁早已不在意这些话,随便的嗯了一声,问道:“真不打算回去?”
叶笙箫有些恼火的横了一眼,然后呵呵笑道:“你找个时间和我一起呗。”
说完这话后,大概是真的有些烦了,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走到了王清霁的轮椅前,很不讲道理的俯下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再是潇洒走开。
至于接着去做些什么?
反正不会是劳心劳力的事情,这些年来她已经受够这些了,此刻阳光来得如此美妙,当然是要好好的回到被窝里去睡上一觉。
秋水将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