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山上的缘故，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水汽，也许是云，也许是露水，却已经分不清。

冲虚观。

白葬月将龙三小公主抱进其中休息，自己则是走了出来，今夜的夜空很明亮，也很美，一轮明亮的宛若玉盘的明月高挂悬空，令人一种伸手揽明月的错觉，也许古人便都是这般的感觉。

不过也只有站在地面上，看着明月才会如此的美丽。

距离产生美~

若是接近了，看到那坑坑洼洼的星球，也许就不会有人觉得月亮漂亮了。

思绪渐渐回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已经年老的阿疯，白葬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百年岁月，不过就是弹指一挥“八零零”间，而对于阿疯这类人类而言，却是一辈子。

哪怕修炼有成，也不过就是保持自己百病不生，但生死的界限却永远无法跨越。

这也许就是人类的悲哀。

但换句话来说，能活着太久，也并不是好事，因为时间长了，心里很多事情就会麻木，看待的东西也会渐渐变得随意，也就是所谓的无情，绚烂一生有时候比漫长岁月来的更加多姿多彩。

“白先生，道馆里没准备什么吃食，只有一些月饼之类的糕点，还有一些以前酿的桂花酿，招待不周~”

阿疯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平和的笑容，眼眸很平淡，宛如温水一般看着白葬月，轻声的说道。

“无碍，这些年，过得如何？”

白葬月看着阿疯，轻声的开口，不过话语说完之后，心中却是有些后悔，看着阿疯如此模样，自己这话问的有些不该。

“这些年吗？呵呵，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吧，下山见识过大场面，上过战场，也和一些兄弟们拼过命，后来累了，便上山了，继承了师傅的道观，想要研究研究长生之法，可惜最终失败了~”

阿疯微微摇头，平静的说道。

随后看着白葬月。

“年少之时，不知天高地厚，倒是在白先生面前轻狂了许多，让白先生见笑了~”

“你这辈子没有成家吗？！”

白葬月看着已经半只脚踏入坟墓的阿疯，缓缓的询问道，他人生过了大半，若是阿疯想要的话，应该已经儿孙满堂了，此刻应当享福才是。

“不曾~”

阿疯神色顿了顿，看着白葬月，轻笑着说道。

“何必呢~”

白葬月闻言，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才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