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可以把魔术基盘比作在“世界”这一个服务器中分割而出的一个个单独的虚拟服务器,分割的要素就是各个文化圈的神话传说和历史积淀,相当于不同虚拟服务器中的不同操作系统。
当魔术师使用某个系统的魔术时,就是通过魔术回路连接到相关的魔术基盘,也就是向某个对应的虚拟服务器提出数据访问申请,由于每个魔术基盘中的操作系统不同,使用的应用程序版本也就是魔术体系必然有差别。
当同一个虚拟服务器的访问客户越来越多,每个访问者能够使用的系统资源也就越来越少,这也就是魔术会随着使用者增加而减弱的原因。
另一方面,作为分割出所有虚拟服务器的真正的服务器,世界本身也一直在回收管理员权限,逐步的将原本公用的服务器转为私人所有,也就是对于所有的访问者来说,整个服务器的资源总量是在不断缩减的,这也是近代以来神秘持续衰弱的主要原因之一。
要打破这一点,真正获得能够广泛传播的超凡力量,势必要抛开这个架构在“世界-魔术基盘-魔术师”上的力量体系,要么从人体内部挖掘出自身的潜在力量,比如李念修行的人仙武道,要么连接到比地球更加广大的系统中,也就是找到一个资源更加庞大的服务器,足以负担全人类的访问而不必担心资源不足。
武道的修炼虽然人人可行,但真的下手修行就会发现,这是一条极度依赖资源投入的道路。每一个真正的武道家都是一个大胃王,达到人仙境界以后更是能日啖一象,没有大笔身家可是练不起武的。事实上要不是型月本土发展出的武术能够通过呼吸法吸收大气中的以太补充能量,华国内的武术传承早就因为负担不起武者的食物需求而绝迹了。
因此这一条路在达到传说中的“物质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时代之前,是没办法普及开来的。
另一条路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正统的道家天仙修行路数,通过与周天万象无处不在的“道”相合,升华生命本质,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可惜这条路非大智慧大气运者不可行,光是炼心筑基的一关就不知道要刷下去多少人,更别说后面还要“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然后才能有“宇宙在乎心,万化生乎身”,同样不是能够普及开来的力量。
此时的美狄亚同样在头疼着如何找到一种能够普及的超凡力量。
直到被宝石翁提醒之后,李念才知道原来钥匙一直就握在自己手中,也就是他所说的“符文”。
所谓的符文,即卢恩符文,或称如尼文字、伦文字或北欧古文,鲁纳斯(Runes)。相传是由北欧神话的主神奥丁所创,共分成三组,每组八个字母,各个字母都有各自的涵义以及代表的神话。现行所知的主要伦文字系统分成古式伦文、新式伦以及盎格鲁萨克逊式伦文。而且实际上在各个拥有古老源流的其他文明体系中也发展出了各具特色的符文体系,比如华国的符箓,古埃及的神文等。
在各个文明中不同的符文符箓神文各有不同的神秘力量,但究其本质,实际上都是一种对于世界规则的摹描复刻,意在借用天地的力量。
在型月世界,最早的符文确实是来自于奥丁的卢恩符文,相传奥丁用失去一只右眼的代价,换取了如尼的智慧,也就是智能之泉的智慧。据传当时奥丁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树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奥秘。当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领悟了卢恩符文。
在李念和美狄亚看来,这实际上就是奥丁通过对于世界本身的解析参悟,理解了部分世界规则并将之以符文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这里的世界毫无疑问指的是地球本身,毕竟在型月世界所有的天生神灵实际上都是盖亚的触觉和化身,只有少数由人类后天升格而来的神灵不属于此,但也是属于盖亚的下属。
因此,奥丁领悟的符文本质上也就是地球这个小小世界的内部规则,只能通行在地球内部,不但无法延伸到宇宙星空之中,其规则运行的总体规模也十分有限。
这也是在有游星尖兵出现的世界线上,14000年前世间的诸神会被白色巨人近乎完全歼灭。因为本就资源有限的星球规则被诸神分割之后,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就更加有限了,只有集合了星球的全部力量的星造圣剑才能这种杀死白色巨人。
只有不依赖于星球,通行于全宇宙的规则力量才是李念所需要的新世代符文。
好在李念天魂之中附带的资料库确实庞大,基本上什么类别的资料都有,李念穷搜之下终于找到了一册《混元剑经》,阐述的是以剑道观天道一门剑仙修持之法,但是里面最关键的却是一套能够通行于所有宇宙的混元符文体系。
这法诀通过以符文模拟规则,以规则编织身内之神,在体内像编程一样编出一个神仙出来,最后心与神合,成为真正的神仙。
但实际上这些符文不仅仅是用于修炼的,书写在外界同样能够引发各种超凡力量,而且不依赖于任何魔术基盘。
虽然获得了无论多少人使用都能够起效的符文,但是关于符文之语的语法结构又让李念和美狄亚一个头两个大,就算他们一个是考古学家,一个是神代魔术师,但对于这种没有接触到过的符文体系可是完全没有头绪。
没办法的李念最后只好再度打电话给回到观布子市的苍崎橙子,希望这位能够在现代复兴卢恩符文魔术基盘的天才人物能够过来帮忙。
听到了之前的大方雇主(冤大头?)那边居然有一种新的符文体系,而且还能够不依赖任何魔术基盘发挥力量,苍崎橙子的兴趣马上就被挑起来了,立刻收拾行李跑到李念所在的华国,参与进混元符文的语法破译之中。
有了符文专家的橙子加盟,李念和美狄亚的研究才得以继续开展。
他们先是一个个试验出了每个符文代表的规则意义,再根据《混元剑经》中的演化变化总结出符文之间的语法规则,大略整理出了一种新的符文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