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洪水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结局已经被注定了,所以除了趴在【维纳托】边缘看着洪水吞没世界的东尼以外其他弑神者都坐在【维纳托】上休息了起来。
虽然说对战的神明都是一些水货,但是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上的损伤,其中最严重的大概就是连防御都懒得做的沃班。
“如果开胃菜都吃得这么辛苦的话,我看你还是回去养老吧。”
夜蚀撇了撇嘴,手指轻敲着扶手,慵懒的斜视着沃班。
“老人家总是需要活动活动筋骨的。”夜蚀的嘲讽没有让沃班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虽然没有遇到可以拼命厮杀的神明,但是他今天还是打了个爽,而且…
沃班抬起头看着源源不断向地面灌输着洪水的天空,轻叹道:“今后绝对不会无聊啊。”
“夜蚀啊,为什么神明会这么恐惧死亡呢?”注视着须佐之男在不断挣扎后依旧被洪水吞没后时满是恐惧的脸,安妮忍不住感叹道,“明明都死过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神在想什么?”夜蚀翻了翻白眼,托着下巴的手也放了下来,“无聊的戏剧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维纳托】缓缓转头,飞向了天空中一条逐渐裂开的裂缝,想来应该是潘多拉为他们打开的通向现世的大门,生的味道从裂缝中透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件事来着。”安妮突然扭过头看向神态慵懒的夜蚀,好奇的问道,“夜蚀你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话刚一说出来安妮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连神明都敢弑杀的弑神者哪会有什么恐惧的事情。死亡?既然成为了弑神者那便早就将死亡排除在考虑之外。无法无天的他们不会被任何事物牵住前进的脚步,尤其是作为弑神者中的佼佼者更是将魔王这个身份贯彻到底。
“恐惧的东西?”夜蚀眼睛微微睁开,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有啊。”
一瞬间【维纳托】上悄然无声,连东尼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正中心王座上的夜蚀。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你们不也是恐惧天地初开前地狱般的场景吗?”弑神者们夸张的反应让夜蚀有点好笑的摇了摇头。
“那不一样,你并不恐惧那番场景对吧。”整理着自己黑色西装的亚历山大神色平淡的说道,“拿枪指着别人的人不会害怕被人拿枪指着,如果他害怕那他就没资格持枪,没有被杀死的觉悟的话是没办法杀死别人的。但是你不一样!”
“你亲手画出了那副地狱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刻入你的记忆之中,但你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连天地初开都不曾畏惧的你到底畏惧什么?”
“是啊,我到底害怕什么呢?”夜蚀轻靠在了皇座上,闭上眼睛轻叹道,“我害怕忘记,忘记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一次次的战胜死亡,打败敌人,到底是什么让他一直奔跑,如果这最根本的东西都没有了,那以这个而延伸的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为什么而活?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哲学家啊。”亚历山大的话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平淡的话语中隐藏着一丝情绪。
“我为了寻求畅快淋漓的厮杀,这点东尼小子应该和我一样。”沃班仰躺在了【维纳托】上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
“我想要当一个正义的英雄来着,虽然很幼稚,但是我会一直贯彻下去的。”安妮有点害羞的用手指轻扣了扣脸颊,年纪不小的她说出这种小孩子才会说的话还是让她有点难以启齿。
“外追寻圣杯,为了完成父辈们的遗愿。”亚历山大似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拉着衣袖思考了一会儿补充道,“之后大概就是去探索神秘和学习做菜了吧。”
“我的话大概是想看到弟弟可以幸福的活过每一秒吧。”罗濠面色温柔的注视着夜蚀的侧脸,贵为武侠王的她甘愿站在夜蚀的身侧,享受着和夜蚀呆在一块的每一秒。
[对于拥有神速的我而言一秒中可是很长的。]这种煞风景夜蚀当然不会说,面前王者们齐聚一堂讨论各自人生目标的场景让他回忆起了【王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