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刘的语气中有着所有向神魔修罗发起挑战后的悲伤与悔恨，像是在劝说夜蚀又想是在嘲讽某个人。

“开什么玩笑！”

夜蚀甩掉了蛟刘失去力量的拳头，伸手抓住蛟刘的衣领，用力将蛟刘拉倒了眼前，闪耀的十字龙瞳如同太阳般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作为魔王哪有什么安稳的日子过！要么踩着神魔修罗的尸首继续前进，要么……”

夜蚀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不是因为蛟刘愈发黯淡的神情，而是原本安安静静呆在他怀里的春日部耀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仿佛对夜蚀即将说出的话感到害怕，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力抓紧了他的衣服。

“夜蚀，你，会死吗？”

怯怯的如同哀求般的话让夜蚀垂下了眼睛，燃烧的十字龙瞳慢慢熄灭，空闲的左手轻轻放在春日部耀的背上，脑袋微垂贴在了那柔软的栗色短发上，厚实的感觉让夜蚀怀中陷入不安的小动物安稳了下来。

“我不会死的，还不能死，还不能停，我有一定要找到的东西，有一定要到达的地方。为此，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绝对……不会再输！”

沉重的仿佛赌上一切的语气让蛟刘苦笑了一声。哪个人不是背负着一些东西前进呢？前进距离和路途艰险和自己背负东西有关。背负的越是沉重便能走得越远，但这也意味着倒下的那一刻有多凄惨。

“你这副窝囊的样子让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曾经到底是谁。”

或许是春日部耀的不安让夜蚀感到了自责，夜蚀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右手用力一推，将蛟刘推到在了地上。夜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蛟刘，黑色的眼睛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战败的怪物被拔去獠牙带上项圈固然可悲，但是主动收敛獠牙躲在角落里，连报复都做不到的家伙只会让人感到愤怒。

“〔覆盖大圣〕蛟魔王，七妖王中实力仅次于齐天大圣和平天大圣。”

“什么时候发现的？”蛟刘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灰尘。

“迦陵有提到过七妖王的特征，看起来特别可疑说得就是你吧。”夜蚀松开了抱着春日部耀的左手，横了蛟刘一眼后便笔直的走向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二翼〕首领——格里菲斯。

“等等！虽然我知道你取它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二翼〕的其他人是无辜。”看到夜蚀的目标，本来打定主意不想再说话的蛟刘急忙插话道。

“我很期待这场收获祭，即使根本没有人欢迎我。所以，我不会乱杀无辜。”夜蚀站定在了将脑袋扣在地上颤抖的格里菲斯，冷声道，“给你一个机会，两天后的恩赐比赛，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当做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如果你输了的话就得当众向〔无名〕磕头道歉。”

“不许认输！”

可以加重的四个字将格里菲斯差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堵了回去。尊严和生命，在这个情况下让格里菲斯选择的话，格里菲斯毫不犹豫的就想认输，它连和夜蚀的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敢和夜蚀同台竞技。

但是这种敷衍的结局夜蚀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明白了，吾等定当全力以赴。”

一旁的蛟刘见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想着夜蚀只杀了格里菲斯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想到夜蚀会主动让步。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那个跟在夜蚀身后，脸上带着不安的小姑娘了。

“总算结束了。”

“不过说起来，是我的错觉吗？”蛟刘深深的看了一眼夜蚀和某人很像的背影，扭头远离了人群。

“我以为，我不会再后悔的。”

“大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