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这个东西未必就是毒瘤，只需要引导得法，宗教其实还是能发挥积极作用的。不过想要凭借凡人的力量维持宗教机器，很容易就出问题。比如多炮塔神教什么的……

洛斯想要将那些躲在幕后的黑手逼出来，势必就必须打痛他。而想要打痛他们，难免就……覆巢之下无完卵，阿玉能想着将无辜者带出去，已经非常难得了。

“有心了。”

眼看着洛斯心情稳定，并不抵触血海的做法，橙子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做的不错。”

阿玉面露微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自矜之色——阿玉总是笑着的，似乎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她烦恼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洛斯还是能感觉的出来，橙子的夸奖让她相当高兴。

发自内心的高兴。

几人漫步在这个刚刚成型的小城之中，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比起京城以及地球那些大城市，这座刚刚成型的小城自然不算什么。但考虑到其中充斥满了城市的向上昂扬感，众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行走于其中，洛斯甚至看到了那些血衣门徒们在给一些小孩子诵读一本红色的册子。血衣门徒们念的非常认真，就如同一位在布道的神甫。而那些小孩子们也听的非常认真，仿佛想要将血衣门徒们所说的每个话都记入脑中。

在其中行走了一会之后，始终不曾开口的练前辈突然说道。

“秩序和信仰。”

走在最前方引路的阿玉回过头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林寺之所以能在关内的大地上占据越来越多的土地，直至最后发展成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毒瘤，正是靠着信仰和暴力这两种极端手段。

信仰让那谢谢愚夫愚妇们不敢轻易的推翻它的统治，而寺中的僧兵和那些高僧大能们则能轻易的镇压那些刺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不断吮吸着关内人们血肉的庞然大物就这么彻底成型。

想要贸然推翻这样的庞然大物，除了需要为数不少的高手之外，其后还需要不少跟进的手段才行。否则他们现在推翻了小林寺，后面自然会出现大林寺，少林寺什么的。

或者更糟糕的……直接进入无序信仰状态。

要知道，现在可是王朝末期。这个世界没有白莲教，却有和白莲教类似的造反专业户。世上从来不缺野心家，用别人的血肉来铸就自己的王座。

“以你们和小林寺的关系，使用这种计策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小林寺也的确……只是在传法这方面，你们真的能赢过对方吗？佛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多年，即使玄门在传法方面也赢不了他们。你们草创一个宗教，真的就能赢过他们吗？”

“人心如此而已。”

阿玉这么微笑着，众人也不知如何回答。练峨眉看着这座充满生机的城市，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不知你所传播的，到底是何种信仰？”

也难怪练前辈会这么担心，小林寺固然已经病入膏肓。但血衣门徒和阿玉随便弄出来的宗教，也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安。如果真的弄出一个邪教出来……

许多东西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好的，但如果主掌者个人能力不足，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类似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完全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阿玉似乎早有所料，她随手一招，就有一位血衣门徒将一本赤色封面的簿册递上。阿玉将这本簿册递给了练前辈，练前辈接过拨测仔细的翻了几页，顿时脸色骤变。

“太难了，太难了……”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天下大同固然好，贫有所依，弱有所扶。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但是……太难了啊。”